“隻怕你根本走不到京城。”沈默直言不諱。
他對不管女兒安危的老迂腐還真是看不上,但現如今在家族禮法規矩大于天的年代,也隻能耐着性子解釋。
“和離女兒的名譽重要,還是有一個傳承你衣缽考功名為你宋家掙來前程的子孫更為重要?”
“你這話什麼意思?”杭求學反而被女婿說糊塗了。
“我一雙兒女跟着杭氏出來,以後就跟你姓。你杭家的兒子不願意從文喜歡舞刀弄槍,已經沒得救了,你也知道阿璟抓阄抓的是你的筆。又有我這個榜眼的血脈,你覺得他未來科舉的把握有多少?”
“你,你願意讓他們跟着我的姓?”
“沈家都不要我了,我母親和族人全都選擇站在我弟弟那邊,我又為什麼要子孫繼續姓沈,或許我這樣說在你看來大逆不道,可是命都沒有了,該還的我已經還了,我兒子還有前程和未來,不該在沈家被他們養廢。”
“你說的對。”杭求學大力拍了一下大腿。
杭松年為自己老爹的無恥捂臉。
“最好你們多叫一些人,把你們杭家族中的人一起叫去。”沈默提醒。
“你當我老糊塗,這種事肯定是人越多越好。”
不到天亮,杭求學就催促兒子去族裡喊人。
杭求學是個舉人,在杭家族中分量也是說一不二,一聽沈家人考中了榜眼就要寵妾滅妻,自然全族全都上了。
嗷嗷叫的要為杭求學去讨公道。
晌午,李玉梅聽到大門外面鬧哄哄的敲門聲,剛剛開門,家裡就迎來了一群人。
杭氏母親蔣氏進門上前,皮笑肉不笑:“聽說姑爺高中,怎麼你們族中擺酒親家和老師都不叫上一聲,這是不想要認親了嗎?”
“沒有的事,親家請進,這裡面一定是有誤會。”李玉梅皮笑肉不笑。
她以往打交道就不喜歡大兒子的親家,擺着舉人娘子的臉,又是書院的教書先生。
在蔣氏面前,她就好像是低人一等,現在兒子中舉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了,可偏偏聽了蔣氏這話,她還真沒有辦法硬氣。
“我想等着兒子過來了親自上門拜謝老師,前幾日是族中擺酒。”
“可我們怎麼聽說縣令也過來了。”
“縣令過來,我沈家還能拒絕不成?蔣氏你不要無理取鬧。”李玉梅沉下臉。
“我怎麼聽說你家老大被侯府看上,準備要另娶?還隻是要把侯府千金當小妾。”
“你,你胡說什麼?”李玉梅大駭。
也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談論這種事,隻要有一點點風聲傳到侯府耳朵,那他們沈家就要完了。
親家,我們去房間談。”李玉梅将人迫不及待的迎進屋中。
杭松年渾水摸魚想要去後院,路上被管家攔下,就在這個時候,沈默出現,對着管家身上就紮了一針。
杭松年連忙和沈默去往了後院,人還沒有到後院就聽到了拍門聲。
沈默和杭松年來到了門口,就發現門從外面被鎖住,沈默輕輕一捏鎖打開。
隻見房間裡面的母子三人已經抱着哭成一團。
因為早上她們就出不了門了,任由她們怎麼拍門,外面的人都不理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