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吃炸雞,他說:
「一鍋油幾天都不換,裡面全是緻癌物,吃那種東西就是在找死。」
我想去網紅夜市,他說:
「地上滿是油污,亂七八糟的氣味混合到一起,想想都惡心。」
有一次,我做了一盤蚝仔青瓜烙。他那頓晚飯一口沒動,全程擰眉看着我,那表情活像在看人吃糞。
等我放下筷子,他對我說:
「貝類的消化器官沒辦法完全清洗幹淨,吃這種東西,就等于在吃排洩物。」
我一口氣哽在喉嚨。
咽也不是,吐也不是。
那之後的幾天,他發來的信息我一條都沒回。
不知道他從哪學的土辦法,弄了一個大箱子把自己裝起來,送到我家。
手裡還捧着親手為我做的貝殼形蛋糕。
那天剛好遇上飛機晚點。
我到家的時候,奶油已經化了,宋昱書整個人被汗水打濕,臉上都泛着潮紅,嘴唇也幹燥脫皮。
我又氣又怕,如果不是約好的飯局臨時散了,他明天就可以連人帶箱子埋土裡了。
從那以後,我在他面前再也沒提起過那些他不喜歡的東西。
現在看看,真可笑。
那個連看一眼生蚝都嫌棄的人,後來會心甘情願的,把他最厭惡的東西咽下去。
更可笑的是,他們逛夜市的時候,我剛做完闌尾炎手術,躺在醫院裡。
他嫌醫院髒,卻可以毫無負擔的沾染滿身油煙。
原來,這頂綠帽子,我居然無知無覺的戴了這麼久。
03
從宋昱書的書房走出來的時候,我手上拿着他的電腦硬盤。
書房裡現在一片狼藉,全都被我一錘一錘,砸得稀巴爛。
反正樓下那套房一直沒賣出去,不擔心有人投訴我擾民。
暴力雖然沒有辦法解決問題,但解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