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憬垂着眼簾,簡單應着,不辨喜怒。
“那現在他這一身醫術豈不浪費。”
蕭淺淺癟了癟嘴。
“不如讓他去敬事房主刀,也不算屈才,好不好?”
我哼笑出聲,知她是故意羞辱,但都無所謂了,我隻求一死。
“好。”
傅憬深深看了我一眼,眸光裡似有不忍,卻轉瞬即逝。
送走蕭淺淺後,傅憬折返回來。
“别尋死,否則我會讓你的親人為你陪葬。”
他做得出這樣的事,我知道。
在敬事房令人作嘔的血氣和腥臭中,每一次動刀都會狠狠刺痛我的身心。
師父壽終的那天,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牽挂也沒了。
4
我又回到傅憬身邊,以太監的身份,溫順恭敬。
傅憬很欣慰,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從前。
“阿澄,你終于學乖了。”
可他到底是變了。
又或許,我從來沒有看清過他。
他依舊與我歡好,将我的殘缺視作他打下的奴隸印記。
他看着那些醜陋的傷疤,眼裡卻是興奮。
“若你早點懂事,哪需要受這些苦。”
“不過也好,你可以學着用其他地方獲取快樂。”
我忍着惡心,與他虛與委蛇。
我需要他的信任。
我端着一碗藥膳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