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,他側頭吩咐身邊的小弟,竟是要安排人打斷傅南浔的雙腿!
都是一幫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,哪裡接觸過這種場面,一時間人人噤聲。
眼看陸笙的小弟就要走出包廂,我壯着膽子出言攔住:
「肉體上的疼痛怎麼比得過精神上的折磨,我自己有辦法對付傅南浔,就不勞煩陸少爺插手了。」
對方看過來的視線淬着毒一樣,像是養在深淵地獄裡的蛇。「那我就拭目以待了,舒小姐,你要是狠不下心,我自會出手幫你。」
後來勾搭上陸笙的那個朋友,永遠被我打入黑名單。可話已經說出去了,我們這幫人慫得要死,硬着頭皮我也得做到底。
我和傅南浔分手的時候,有人拍了視頻傳給了陸笙,他不知從哪找到我的電話,對我大為贊揚,揚言我這個朋友他交定了。
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晦氣至極,誰想跟這種人交朋友,怕不是嫌命長。
事實證明,陸家那種發家緻富的路子在國家的嚴厲打擊下根本走不遠,那通電話過後不過一年,陸家一家三口手拉手進了監獄。
天朗氣清,大快人心。
可不管推手是誰,最開始,我想要打壓奚落傅南浔的心思,是實實在在存在的。
現在辯駁起來多少有點蒼白,我沒有提起,而是選擇了另外一件事。
「其實畢業一年後我還去找過你來着。」
傅家做了珠寶生意,在南非買了個礦,是傅南浔嶄露頭角的第一站。
雖不至于兵荒馬亂,但那個地方,比起國内到底不夠安全。我貪生怕死,下飛機沒多久就有點後悔了,暗道自己挺大個人,做事情還不過腦子。
于是在機場大廳裡坐了一下午,輾轉幾天要到了傅南浔現在的聯系方式,沒打通,我又要到了康鉑的。
那時的康鉑和陳憲一樣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,電話一接通聽見我的聲音,立馬就挂了,我連來意都沒來得及說。
「但那地方太亂了,我沒敢多留,在機場坐了一會兒又買機票回去了。」我沒提康鉑,也沒提那通未被接通的電話。
「嗯,我不知道。」他哪裡會知道,那時候傅南浔鐵了心要做出成績來,為了服衆,正頂着太陽和工人們一起待在礦場。
「所以,舒沫,你後悔了是不是?」
沒人知道,這三年來,每一次見傅南浔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折磨。
我總是在想曾經那個活潑的人哪去了,怎麼變成這副古闆嚴肅的模樣。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,是不是因為我?
每思及此,總會忍不住想哭。
直到我安排的女傭給我傳來一張照片,傅南浔的充滿異域風情的居所裡,他和一個明媚的女生坐在沙發上,一起研究女孩手中的相機。
他眉眼帶笑,與大學時代的傅南浔重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