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遠在南非卿卿我我,我還可以麻痹自己,眼不見,心不煩。
可如今傅南浔要在我眼皮子底下養别的女人,我怎麼接受得了。
短短一個小時,我腦補了無數狗血偶像劇,無一例外,我的定位都是灰溜溜下堂的糟糠妻,男女主愛情路上的墊腳石。
傅南浔推門進來,手機拎着一串鑰匙。「你怎麼了?」
我轉動着酸澀的眼珠子去看他,慢吞吞地道:「要不,咱倆還是離了吧?」
傅南浔沉下臉,比當初逼我吃葡萄還要可怕,我縮着脖子等候發落,半晌等來他一句似是被氣笑的話:
「舒沫,你們舒家這是打算過河拆橋?」
「可是——」
傅南浔打斷我的話:「這話我當你沒說話,以後不要再提。」
說完,他「嘭」的一聲關上門走了,留我一個人在書房心驚膽戰。
我淩晨一點才壯着膽子摸回主卧,傅南浔躺在一側,呼吸平穩。
我籲了一口氣,剛躺下,身邊人一個翻身,将我牢牢壓在身下。
尖叫劃破喉嚨,我被吓得不輕。即便沒有開燈,借着月色,我也能辨出傅南浔的眼神并不友善。
「傅南浔……」我小聲喚他的名字,可這人失了神志般,周身怒氣翻湧。
「舒沫,你給我個理由。」
我被他壓得喘不過氣,生怕他一沖動把我嘎了,哪還有腦子去深究他的話,隻能一個勁兒安慰他:「你先别沖動,你冷靜。」
傅南浔目光灼灼地盯着我,聲音一聲比一聲沉:「是我給你的零花錢不夠多?還是我傅家哪個人對你不夠好?抑或是你外邊有了誰?你告訴我,你為什麼想離婚?」
我吞了口唾沫,慫到聲音帶了哭腔:「都不是,傅南浔,我以為……我以為你想離婚,我怕你顧及舒家的面子,不好提。那這個壞人我來做,我……」
我音調小了下去,眼淚徹底失控。
他在我身上愣住,攥着我的手力道緩緩變輕。
「舒沫,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啊?」
他的語調讓我想起了九年前的傅南浔。
分手之後,我想方設法躲他,沐臨澤那時怕我心軟,到處散播我隻是耍着傅南浔玩的言論,将我的回頭路徹底堵死。
出國前見的最後一面,傅南浔已經冷靜了下來,但還是沒有将自己的脆弱和不堪完全藏住。
他把那罐巧克力摔到我面前:「舒沫,演戲演到你這個份上,真是登峰造極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