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傅南浔,同樣地,我對他這幾年的經曆也一無所知。
沒有人告訴我傅家答應聯姻之後,傅南浔匆匆趕回國内,得知我在某處會所宴請好友,一下飛機就奔了過來。
那個時候我們好幾年未見,他舟車勞頓模樣憔悴,行李都沒來得及回去放,然後聽到了我在席間的高談闊論。
「商業聯姻而已,能形婚最好,别來煩我,我隻想安安生生自己一個人過日子。
「誰要跟他去南非,他最好一直待在那邊别回來。」
舒大小姐張狂性子不改,死要面子活受罪,人前大放厥詞,人後偷偷摸摸計劃着把傅南浔給追回來。
又是送禮物又是甜言蜜語轟炸,吃了好大一個閉門羹。
我連傅南浔的面都沒見到,他隻托助理給我帶句話:
「傅總說,舒小姐不必做這些,既然已經答應聯姻,自然會幫舒家渡過難關。」
被當成終極武器的巧克力,連拿出手的機會都沒有。
我安分了下來,從此與傅南浔心照不宣地當起了表面夫妻。
「你什麼意思?」我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。
傅南浔把頭埋在我的頸間,問我:「如果我繼續回南非工作,你還離婚嗎?」
這麼一瞬間,傅南浔的脆弱,在我面前一覽無餘。
我的心突然像是被人揪住,一邊回抱住他,一邊試圖抽絲剝繭找出頭緒。
「你不想離婚嗎?」
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。「我本以為給你三年緩沖時間已經夠了,可你到現在為止,還要把我推開,是不是?
「我做得還不夠好嗎?給你想要的一切,克制着不去打擾你,隻求維持婚姻關系,哪怕隻是表面夫妻我也認了。
「你就這麼狠心,要把我們最後一點聯系也掐斷嗎?」
傅南浔的語調明明溫和平穩,可我卻無端感覺到了無邊控訴。
我推開他,打開了床頭的暖燈。
傅南浔仰面躺着,手背放在眼睛上,呼吸不穩。我彎下身子,去握他的手。
「傅南浔,你心裡有我,對不對?」
他沒有說話,過了一會兒,擡手将我拉入懷裡。他什麼都沒說,但已經給了我答案。
我又傷害了他。
驕傲如傅南浔,卻總在我這裡粉碎自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