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他将我從大門擡進,如今,我便堂堂正正走出去,自此決絕。
至于季妤這個細作潛伏在此的目的,和我有什麼關系呢?
玲兒也冷着臉,還對着他的背影作鬼臉:「什麼玩意,人可真是善變。」
誰說不是呢?如今的齊柯,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真誠熱忱的少年了。
腳步迅速,可到門口時,我又頓在了原地。
「小姐,小少爺要帶回去嗎?」玲兒一猜便知道我在想什麼,我點點頭扭頭往回走。
除了我們,有誰還會記得他呢?我的孩子,自是要帶走的。
隻是我沒注意到,身後一閃而過的黑影。
時隔七年,我刨出了那個小小的盒子,熱淚還是忍不住落下,終究是我對不住他。
現近黃昏,我抱着盒子踏出了齊家,不由一陣輕松。
我蘇妍,再也不是什麼尚書夫人了,我隻是我自己。
「蘇妍。」身後傳來齊柯急切的話時,我已經上了馬,手中馬鞭一甩,便消失在了原地,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話。
現在,我不想再和他有一絲一毫關系。
14
推開幾年沒能打開的大門,灰塵撲面而來,若是從前,爹爹兄長可能早已站在門口等着我。
可身在沙場,又怎麼可能獨善其身,這是他們的職責,我早該接受了。
「小姐,您回來了……」于伯開口,我這才注意到這塵封的大院中,還有一個人一直在。
當年将軍府出事,裡面的人都散了,我也幾年未歸,從來不知于伯一直在。
但,我挺高興的。
聽說和離回家,他沒有說什麼,隻說:「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。」
簡易清掃後,我們便歇下,第二日一早,整個将軍府便煥然一新。
「小姐,早上好。」于伯刮去了潦草的胡子,好似與從前一般無二。
可好日子還沒有過多久,齊柯就找來了。
我不肯讓他進來,他隻能黑着臉堵在将軍府門前。
「于伯,關門。」将軍府一般是不關門的,可現在,我想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