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李若羽,你竟然敢訛本侯,你這瓶子裡裝的根本不是『龍血清毒丸』,隻是一些普通草藥做的藥丸子。」
我懶懶地斜眼看他。
「是不是『龍血清毒丸』重要嗎?」
「兩萬兩,你用幾顆隻要幾文錢的草丸子,訛了本侯兩萬兩,誰給你的膽子?」
他死死瞪着我。
捏着那隻我随意買來裝藥的小瓷瓶,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一片慘白,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小瓷瓶碾成齑粉。
顯然,高高在上的他,習慣了對别人的予取予求。
或者說,習慣了我的付出。
從來沒想過,有一日還能被我坑了。
我絲毫不慫地冷眼看他。
「你就說,你府裡那些養不熟的小白眼狼們,是不是都留住小命了吧!『龍血清毒丸』可隻有一顆,我就算賣給你,也隻能救一個人。這筆買賣,哪裡不合算了?」
他被我問得微微一愣。
幽深的眸子盯着我審視了許久。
若是前世剛剛離開侯府的我,必然會被他的眼神威懾到。
可如今的我,是經曆了二十三年艱辛,曆盡千帆的我。
自然不會慫他。
他盯着我看了許久後,幽幽道:「想來眼下這副鋒芒畢露的模樣,才是你真正的樣子。嫁入侯府的這些年,你都僞裝得很好啊!特别是這醫術……」
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。
「昨夜宮裡的太醫來了三位,沒有一位能制出解藥。你還真是深藏不露,早知如此,還真不該和你和離。」
我看着他。
他可能不知道,其實二十八歲之前的我,是真的不會醫術。
而如今這手醫術,也是拜他所賜。
前世,被他休棄後,我想做女紅補貼家用,卻處處碰壁。
哪怕是最差的繡坊,也不願意收我的繡品。
明明,我的手藝是宮裡最受用的繡女教的,繡品價值千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