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母不再應聲,我往後退了兩步,一腳踹上了房門。
門開了,我瘋了。
女兒平靜地躺在床上,帶着血的手腕無力地垂在床邊,血順着地闆蜿蜒向前。
我一個箭步沖上前,一邊找東西給女兒止血,一邊撥打急救電話。
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客廳的注意,嶽父嶽母前來查看,看見一地血的同時,也傻了眼。
嶽母拍着大腿哭喊:“造孽呦,可别死在家裡,多晦氣,以後誰還來家裡打麻将……”
我冷眼掃過去,“琴琴要是有半點差池,我讓你這輩子都打不了麻将!”
她噤了聲,但看着女兒的目光依舊滿是責怪。
救護車速度很快,醫護人員擡着擔架上樓,我跟車離開。
我站在醫院走廊裡,看着牆上大紅色的“搶救中”,思來想去,還是給妻子打了電話。
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挂斷,我锲而不舍地接着打,終于在第三個的時候被接通。
我開門見山:“女兒在人民醫院搶救,你抓緊時間過來一趟。”
對面嗤笑一聲:“賀山,你現在怎麼這麼卑劣?之前打磊磊的事就算了,現在還詛咒我們的女兒。”
“我們沒可能了,你别再煩我。”
說完,她便挂斷了電話,再打過去,回複我的已是機械的女聲。
我正焦頭爛額之際,手機震動一聲,是一條彩信。
照片上妻子和薄磊站在一副畫面前,她正一手指着畫,一邊低頭同薄磊說着什麼,看樣子像是在講解。
除了這張照片,附贈的還有一句話:
4
我将手機鎖屏,攥着手機的手青筋暴起,我恨不得将他碎屍萬段。
但我很快冷靜下來,這個時間點,薄文宣發短信挑釁,是不是代表着,女兒自殺和他有關?
我立刻給同事打電話,希望他去一趟我嶽父嶽母家,找一下我女兒的手機。
她們學校平日裡不讓帶手機,但周圍同學都有,我們就還是給她配了,但隻有周末的時候才會給她。
同事過來的時候,女兒剛好搶救成功,人進了重症監護室。
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節哀,說有什麼需要幫忙的,随叫随到。
同事還有别的案子要忙,交代完便匆匆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