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似乎聽老爺提過一句，有三十了吧？年紀也不相當。」
皇上不比貴妃娘娘更大。像賈母挑中林如海那種女婿，先看人才，再看家世，才真是為女兒好。也是，她能舍得讓親女兒元春進宮，又怎麼會放過探春這麼優質的聯姻資源？
我心知孫紹祖哪配跟皇上和林探花比，可拿人手短，隻撿好的說。
「年紀未滿三十，極上進，一心撲在仕途上，前途不可限量。」
王夫人擡起蓋碗，喝了一口茶，方才擡起眼皮。
「彩雲，還不快給朱嫂子看茶。」
我嘴都說幹了，卻趕緊推辭：「不必麻煩姐姐，太太想必有正事要緊，我這就退下了。」
人家都端茶送客了，我怎麼會沒眼色，隻好退了出來。
這個孫大人也是，定要摘最難摘的玫瑰花，聽賈府的奴才們閑聊，這位三小姐抽中的簽子上說命中必得貴婿，是個娘娘命，最少也要配個藩王了，哪裡看得上孫家。
好大一筆賞錢，我怕是沒福氣拿。
正在懊惱，迎面碰上趙姨娘，她是三小姐的生母，早聽說她極受政老爺喜愛，讓她吹吹枕頭風也好。
我趕緊滿面堆笑給她請安，大大恭維了她幾句。
她很是受用，讓我進她的屋子說話。
聽說這位趙姨娘着三不着兩的，又極愛錢。我拎出孫家富饒的優點大誇特誇，還說三姑娘嫁進去就是當家主母，銀錢還不是随便用，她作為親娘到時就有花不完的錢。
趙姨娘樂得眉開眼笑，拍着胸脯說：「朱嫂子，你放心，我會好好勸太太的。」
我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，還真是沒什麼腦子，隻得委婉地提醒：「太太跟老爺，誰更聽您的？老爺定下的事，太太還能駁回不成？」
「你說得是，我晚上跟老爺說。」
事情還有轉機，我出門的時候腳步都輕了，去孫家，不再要點賞銀，都對不起我這靈機一動。
2
前面就是孫府。
我遠遠看到一個遍體绫羅、滿頭珠翠的婦人被塞上馬車，往城外的方向行駛。
看打扮，像位貴婦，怎麼被捆着，嘴還被堵上？
這不是要出人命吧？
我趕緊拿手絹擋住臉，匆匆往回走，千萬别發現我，我什麼都沒看見。
冷不丁，手絹被人猛地抽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