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第2頁)

外頭看熱鬧的擠滿院子,嗡嗡議論像捅了馬蜂窩。

4

趙衛東被隊部叫去檢讨了三天,回來時嘴角還挂着幹血痂。

我把屋裡收拾幹淨了,總覺得空氣裡一股子汗臭混着黴味,嗆得我皺眉。

我坐在闆凳上盯着他,他低着頭,臊眉耷眼的像條狗。

「我錯了,媳婦,真的錯了。」

我冷冷開口:「離了吧。」

他撲通一聲跪下,聲音抖得像篩糠,「别啊,媳婦,你聽我說,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我留在村裡,天天幹活,憋屈得慌。你在衛生所忙,顧不上我,我孤獨,腦子一熱就……就犯了糊塗。」

「你憋屈?」我把缸子往桌上一墩,「去年秋收你裝腰疼,是哪個替你割了三分地的谷子?」

這些年我起早貪黑,衛生所裡忙得腳不沾地,工分記一半在他名下,保住他爹給的返城名額。

趙衛東懶得連鋤頭都拿不穩,還學會偷人了。

「你知道我每天幾百斤糧食怎麼搬的嗎?你知道我為了給你掙工分,把腳都泡爛了嗎?你擱炕上孤獨,孤獨得還能摟着人家赤條條的取暖?」

趙衛東啞口無言,臉上的羞愧不過維持了三秒鐘,又換上了死皮賴臉的表情。

「媳婦,我知道你辛苦。就這一次,真的隻有一次。是劉紅梅,她……她故意往我跟前湊,故意勾我的魂。」他擠出兩滴眼淚,「我發誓,再不會有下次。」

就一次,虧他編得出來,要不是那天在曬谷場看到,我還真信他這張嘴了。

他突然撲過來抱我的腿,「大隊書記說了,要離得縣裡公社批,要查三代成分,不能讓爹知道。咱倆的事兒鬧大了,誰臉上都不好看。」

我心頭一沉,知道他在打啥算盤,離婚是大事,隊裡公社層層過手,拖個幾年是常事,他這是想耗着我。

我咬牙,瞪他一眼:「這婚,我離定了。」

說完,我扭頭出了門往知青點宿舍去。

剛到宿舍門口,撞見王志國蹲在牆根,嘴裡叼根草。

他擡頭看我苦笑:「劉紅梅死活不肯寫退婚信。」

王志國啐了口,「我算是栽她手裡了,她不主動退,我爸不會讓我退。隊長說不公開通報,隻讓他們寫檢讨,擺明護着趙衛東。」

我攥緊拳頭:「得下猛藥,把事鬧大。」

5

我搬到知青點後,徹底不搭理趙衛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