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倆分頭行動，我親自去了劉紅梅的老家柳灣村。
她爹娘正忙着修豬圈，見我來，忙請我進屋。
我沒拐彎抹角，坐下便說：「我是為趙衛東的事來的。」
她爹黑着臉，悶不吭聲，她娘抹淚：「這死丫頭，丢盡老劉家的臉！」
我歎口氣，話鋒一轉：「這事，可能影響你們幺兒進縣廠。」
「啥？」劉母立馬變臉，「你是說會傳到縣裡去？」
我點頭：「五金廠那種單位，審核可嚴着呢。王志國現在生氣得緊，劉紅梅事要是被他傳過去，你們幺兒怕是連學徒都幹不成。」
劉紅梅爹猛地擡頭，急了：「那咋辦？縣城的機會不能丢。」
我沉聲道：「她得跟王志國徹底斷了，寫封信給王志國爹，說明不嫁，了了這事。否則，公社那邊風聲一漏，紅梅弟弟的前程就完了。王志國那邊我去說，劉紅梅跟趙衛東的事，我也不多計較，讓三舅給我寫封返城推薦信，不然這事，我不保證不漏風聲。」
她娘慌得直拍腿：「對對，寫信，得趕緊寫。」
我壓住笑起了身。
第二天果然送來兩封信，一封給王志國爹，另一封是她三舅的推薦信，公社蓋了章。
10
王志國那頭也沒閑着，他在曬谷場跟幾個知青閑聊，話裡話外提到劉紅梅三舅給我寫了推薦信。
這話傳到趙衛東耳朵裡，他剛從隊部放出來，瘦得像根柴，眼睛卻紅得像狼，憋了一肚子火。
當天傍晚，他沖到大隊部找我。
我連夜搭車去了縣裡衛生所，還不忘安排人告訴他我在哪。
晚上，趙衛東喝了酒，渾身酒氣沖天，闖進了縣裡的衛生所。
「你要回城裡？是不是要跟王志國跑了？！」
他一邊吼，一邊往值班宿舍沖，力氣大得像頭瘋牛。
「當初你一個被下放的跟了我，還想踩着我往上爬？你休想！」
屋裡正開會，醫生護士全愣了，我故意裝怯縮在角落。
他要動手，被縣裡趕來的民兵一把摁在地上，壓得他嗷嗷叫喚。
「放開我，你敢背着我偷人，我弄死你！她跟别人，她要跟王志國一起回城裡，她是個賤……」
啪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