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紅了眼。
這一次是為了我。
她跌跌撞撞地跑來：“怎麼會這樣，遙遙……你怎麼，祝錦，我要殺了她！”
她多希望我能像小時候抱住她，跟她哭訴。
但我隻是淡淡地把傷口用衣服蓋住，語氣輕柔：“沒事的，阿黎姐姐，我不疼。”
她猛地愣住，淚水奪眶而出，幾乎是咆哮着：“遙遙！别學她了，我錯了，我錯了……”
是時候向她解釋了，我撫摸着身體上的每一寸傷疤：“她說，她喜歡狗，所以我要像狗一樣被對待，這裡是手铐，這裡是項圈，這裡是……”
我指着脖子上的印記：“不聽話，就沒有飯吃，但她不想讓我死，所以手上有很多注射營養液留下的淤青。”
逐字逐句，紮在阮黎心上，偏生我說得那麼平靜，她更難受了。
“阿黎姐姐，我不痛的。”我又重複了一遍。
她再度崩潰，用力把我禁锢在懷中，試圖用她的吻覆蓋祝錦留下的所有痕迹。
曾經她讨厭我頂着這張臉去做和蘇妤完全不符的事，現在又無比希望我能保持自我。
“姐姐，她教得好嗎？”
她閉上的雙眼不斷流出淚水，附在我耳邊悶聲道：“遙遙，别說了。”
我凄涼地笑着，輕輕捧起她的臉，主動與其對視：“她是個多好的老師啊，你瞧，我是不是像極了蘇妤。”
她的手指極力擺弄我的嘴，想讓我改變這與蘇妤一模一樣的微笑弧度，
她泣不成聲：“你别學她了，你是阮之遙，遙遙。”
她的吻落下，摻着淚水，有些冰冷。
她不知道，我的笑已經被固定了，難以改變。
6
從那之後，阮黎像變了個人，她向外界承認了我的身份——阮家養女，以及，她的愛人。
她當着我的面，想把衣櫃裡的衣服燒了，最後在我的建議下捐給山區。
她強行讓我換上從前的衣服：“遙遙你看，這才是你。”
穿着這衣服，我渾身都在抽搐，
她不會知道，那三年裡祝錦時常讓我穿上這種衣服，再把我捆在電擊椅上，我的身體早已将疼痛與之關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