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算,我的調任函也該到了,肯定還是出了岔子。
自從我鬧了一回後,李曉然常常主動來找我說話。
我沒法将前世的事都告訴他,隻能明裡暗裡地讓他關注着點林青青,也将那張林青青代簽收的單子給了他。
李曉然聰明,猜到了我的意思,所以平日也關注着林青青那邊的動靜。
“懷玉哥,你的調任函還沒收到?我過來的時候可看到吳建國收拾行李,說要進城去呢!”
我頓時覺得不對,前世林青青拿了我的調任函給了吳建國,就是因為吳建國家沒有路子能進城。
怎麼這一世就能有了新路子,還是趕在這個時候?
忽然,我想到了另一種可能,沖回郵局,“張叔,那送件的郵遞員是不是今天來?”
張叔摸了摸下巴,“對,剛走沒多久,說起你的信函,他好像提了一嘴,你趕緊過去問問!”
我帶着李曉然一路到了村口,才追上了騎車的郵遞員。
“您好,我是生産一隊的鄭懷玉,今天是不是有我的快件?”
郵遞員幾乎沒有猶豫,“對,好像還是公家信函呢,你不是讓你愛人拿走了嗎?她手裡還拿着幾張包裹簽收單,确實是代取過……”
他甚至翻出了簽收單,上面的名字竟然是“鄭懷玉”。
字迹确實是林青青的,上輩子看了四十年,我不會看錯。
可是我認得又有什麼用,我沒有證據。
為什麼我努力與林青青做切割,明明都改變了隊裡人對我們的看法。
可是為什麼,郵遞員還是将我的調任函給了她。
難道我還要重複上一世悲慘的命運嗎?
我不甘心,我好不甘心。
李曉然比我還急,“一個女人過來說是他愛人你就信了?你好歹找個人問問,怎麼能把公家信函随便給别人?那可是返城大事,你送錯了人,可是要擔責的!你拿上東西,我們去公社那評理!”
郵遞員急得滿頭大汗,“這……這我真不知道啊!我這就送你回去找林青青,非得把這事兒弄清楚不可!”說着就要騎車帶我回村。
我一把拉住他,“現在回去有什麼用?空口無憑,大隊長肯定向着他們!林青青一口咬定是我讓她代簽的,你又能怎麼辦?再說,萬一他們把信函藏起來或者撕了,我找誰說理去?”
李曉然忽然拍了拍頭,“對了,懷玉哥,我爸今天要去縣裡找書記,書記那肯定有這次軍工廠的招工名單,咱們不止有調任函,還有名單呢!”
郵遞員也忙跟着幫腔,“對對對,這裡去縣裡,騎車有個2小時就行,你在這等,我去找書記!”
李曉然跳上車,“懷玉哥,我和他一起,你先拖住吳建國,他要是拿着信函走,這事咱們也說不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