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家裡有人來尋我,看到手絹便能知道大緻的方向。
眼看着馬車就要出城,我急了,冒着摔下車的風險,趁車夫一不留神,用圍巾勒住了他的脖子。
圍巾越勒越近,車夫掙紮了一陣子,口吐白沫失去了意識。
我趁機将他踢下車,自己駕着馬車往回趕。
沒想到這馬是個倔脾氣,主人沒了,我支使不動它。
我隻得下馬步行,然而剛進城,就遇到了三個東洋人。
“花姑娘,花姑娘!來呀,陪我們玩玩!”
這些東洋人喝醉了酒,個個搖搖晃晃,粗聲大氣,面露淫笑。
其中一個人直接湊近了我,開始動手動腳起來。
我早就聽聞東洋人陰險狡詐、心胸狹隘,得罪不得。
可是我自幼被有血性的祖父養大,即便久出深閨,也知道不能忍氣吞聲任人宰割。
我想都沒想,拔下頭上的銀簪,對着此人的胸口狠狠刺了進去。
鮮血迸濺,這個人捂着傷處嚎叫起來,另外兩人見狀掏出了槍。
“砰砰”兩聲槍響,兩個東洋人倒在了血泊裡。
一個男人一把拽住驚魂未定的我:“快走!”
竟然是白天那個陸恒。
我們從鐘家花園的圍牆翻了進去,躲過了巡捕房的追蹤。
平靜了些許後,我問陸恒:“你怎麼敢殺東洋人!”
眼下正是中日關系最緊張的時候,東洋僑民在滬上地位極高,殺了東洋人的後果不堪設想。
陸恒卻不以為然:“在我們的地盤上欺負女人,殺兩個我都嫌少!”
接着,他又賣弄道:“小爺我可是西埔軍校優等生,你看沒看見我槍法多準!”
月色下,陸恒長身玉立、劍眉星眸,我一時分了神。
“拜托,鐘小姐,我可是救了你的命,你就準備讓我一直在這站着?好歹給我喝口茶吧!”
聞言,我如夢初醒,正欲道謝,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“鐘璃,你深夜不歸,讓家人好找,甚至還驚動了我。沒想到,竟然是私會情郎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