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到衆人譏諷的打量,我難堪得厲害,可身體卻是副不受控制的軀殼,讓我連抿唇都困難。
正在暗自咬牙使勁的時候,陸淮之輕蔑的聲音卻猝不及防地響起:
「呵,她又不是薇薇,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麼關系。」
我愣住,頓覺一盆涼水兜頭而下,渾身血液都倒流起來,冰冷得不行。
饒是提前預想過,可真正聽到他這樣的一句譏諷,麻木的心髒還是鈍痛得厲害。
儀器的聲音更加突兀地響起,可他們卻仍然不管不顧,繼續調侃道:
「不是我說,陸哥你也太絕情了,這阮思遙雖然躺了三年,但身材依然火辣,要不你給兄弟們說說,什麼感覺?!」
那人嗤笑一聲,帶頭哄笑起來,我異常難堪,渾身血液聚集在頭頂,臉燙得發紅,卻驚奇地發現手指能緊攥起來了。
來不及欣喜身體的變化,就聽頭頂一道譏諷的聲音再次響起:
「她啊,像條死魚,無趣得要命,要不是一直想着薇薇,我差點就要半途而廢了!」
話落衆人齊齊愣了兩秒,繼而發出比先前更大的哄笑聲。
而我躺在床上,雙拳不覺緊緊地攥住,臉火辣辣的,像是無形的巴掌猛然落在臉上。
酸楚和苦澀幾乎瞬間湧上心頭,幹涸的眼淚再次湧出。
就聽到有人笑罵了句,繼續道:
「陸哥,既然方薇薇馬上要回來了,那不如就斷了阮思遙的藥吧!」
「反正她隻是個替身,讓她自生自滅算了。」
話音剛落,陸淮之似乎真的思考了起來。
我的心猛然往下沉,身旁的儀器發出尖銳的響聲,呼吸都不覺急促了起來。
下一瞬熟悉的聲音卻再次漫不經心地響起:
「那怎麼行?」
我猛然頓住,心中竟隐秘地升起一絲竊喜,就聽周圍衆人紛紛起哄:
「喲喲喲,陸哥你可别告訴我們,你心裡還有阮思遙這個廢物啊!」
「哈哈哈哈就是啊,你可别是因為那一夜,就對她動了心……」
就在我也認為他心裡終究還是有我時,他卻輕蔑地冷嗤出聲:
「你們懂什麼?薇薇身體不好,我之前就讓醫院查過她和薇薇的心髒、肝髒都匹配,就花點小錢讓她先活着,就當是給薇薇養個器官庫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