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第2頁)

他忘了,連門都沒有的冷宮,他是如何和我相互取暖的。

那時候的他,甘之如饴。

他更記不得,他在鏡前為我梳妝,滿懷雀躍的說他要當爹了。

五年足以改變很多。

我不再是他的江媛。

他也不是我的裴钰。

我恭恭敬敬的跪下,“臣女叩見陛下,吾皇萬歲。”

“你放肆!”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砸下。

碎瓷劃破我的額頭,鮮血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。

我擡起頭,“陛下可還記得皇長子是誰的孩子?”

他臉上的表情僵了一會,繼而是不受控制的憤怒,“他就是個災星!别再朕面前提皇後。”

雙目相對,他眼角泛紅,如同暴怒的獅子,“你敢教唆皇長子,來人,拖出去打。”

隻是五年而已,他便記不得我是怎樣的人。

換了副皮囊,他根本認不出我。

我低下頭,“臣女謝陛下恩典。”

他咬牙,“去衣。”

這對女子來說是莫大的羞辱。

裴钰還是皇子時,也曾挨過廷杖,滿宮的人都因為他受過刑。

我也不例外。

宮女沒什麼恩典,向來是去衣受杖的。

何況那時的先帝有意敲打裴钰,自然不會放過我們。

事後,心氣高的宮女一條白绫自盡了。

我隻是擦了擦淚,告訴裴钰這沒什麼。

女子的清白從不在羅裙之下。

這一次也是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