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忘了,連門都沒有的冷宮,他是如何和我相互取暖的。
那時候的他,甘之如饴。
他更記不得,他在鏡前為我梳妝,滿懷雀躍的說他要當爹了。
五年足以改變很多。
我不再是他的江媛。
他也不是我的裴钰。
我恭恭敬敬的跪下,“臣女叩見陛下,吾皇萬歲。”
“你放肆!”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砸下。
碎瓷劃破我的額頭,鮮血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。
我擡起頭,“陛下可還記得皇長子是誰的孩子?”
他臉上的表情僵了一會,繼而是不受控制的憤怒,“他就是個災星!别再朕面前提皇後。”
雙目相對,他眼角泛紅,如同暴怒的獅子,“你敢教唆皇長子,來人,拖出去打。”
隻是五年而已,他便記不得我是怎樣的人。
換了副皮囊,他根本認不出我。
我低下頭,“臣女謝陛下恩典。”
他咬牙,“去衣。”
這對女子來說是莫大的羞辱。
裴钰還是皇子時,也曾挨過廷杖,滿宮的人都因為他受過刑。
我也不例外。
宮女沒什麼恩典,向來是去衣受杖的。
何況那時的先帝有意敲打裴钰,自然不會放過我們。
事後,心氣高的宮女一條白绫自盡了。
我隻是擦了擦淚,告訴裴钰這沒什麼。
女子的清白從不在羅裙之下。
這一次也是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