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用力捏住他的臉往外扯,「臭小川!快給我做風筝去!」
我身邊還有很多嬷嬷在照顧我,包括小川給我做風筝的時候,她們也要伺候我、保護我,我說的話她們都會記下來。
不過放風筝的時候,我就可以盡情地奔跑,在宮闱裡四處喧鬧。
嬷嬷們腿腳沒有我和小川快,被我們遠遠地抛在身後。
我一邊扯着風筝線跑,一邊回頭看,冷不防跟一位宮裝麗人撞了個滿懷。
「大膽!怎麼敢冒犯德妃娘娘!」
一旁的侍女斥責出聲,那麗人卻看着我笑,「這不是郡主麼?」
我懵懵懂懂地看着她,她笑,「你不記得我了?我是阿盈。」
我呆呆地看着她,她見我沒有反應,歎息道,「聽說你已經傻了。也是,不傻怎麼會回宮。」
她彎腰湊到我面前,「你以前是太子妃,從今往後卻要接受皇後的磋磨了。」
我偏頭盯着她看,她見我沒反應,覺得無趣,便站直了身子要走。
她轉身那一瞬間,我終于開口,「内仔貢咩頁?」
她渾身一震。
德妃亦是當年追随先帝的武将人家出身,與我也是舊相識。她原本生于南地,後來随着父親入京,又選秀入宮,再沒有回去過那生她養她的地方。
可是鄉音永遠不能被人忘懷。
她脫口而出南地方言,「你、你怎麼會說我們的話?」
小川終于追上我,見德妃和我說話,趕緊上來解釋,「娘娘,郡主如今發癡,娘娘千萬不要往心裡去。」
嬷嬷們氣喘籲籲地追上來,「不知道郡主說了什麼話,可曾冒犯娘娘?」
我被飛來的一隻蝴蝶吸引了注意力。
一邊蹦跳着試圖撲蝶,嘴裡仍然在說着些佶屈聱牙的話。
似罵人,又似在念咒。
隻有德妃聽得懂。
「河州月,河州沙。
白骨堆裡開紅花。
紅花落進貴人碗,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