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青荷，去箱底，把我的甲取來。」
她一怔：「小姐，您……」
許是偏院動靜太大，荀烨和宋青宜也聞聲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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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青宜遠遠地便盈盈笑着：「咦，好似聽到魏叔叔的聲音了。莫不是聽聞我回京，叔叔們這才特意來拜訪？」
她側身看向荀烨，眼中帶笑：「你素來不喜交際，待會兒見了他們，我替你一一引見。他們都疼我，知你是我夫婿，不會見外的。」
荀烨目光寵溺，不自覺将傘面偏向她。
宋青宜語氣輕快，甫一進門便道：「魏叔叔嗎？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？我這就喚人奉茶。」
話音落下，眼尾掃了我一眼，傲氣更盛。
院中卻無人應聲，衆将肅立如山。
幾位老将齊齊拱手，朝我而拜：「請将軍啟程！」
宋青宜一愣，回頭望向荀烨，低聲道：「莫不是太久未見，幾位叔叔認錯了人？」
荀烨也微微皺眉，随即出聲：「幾位将軍怕是誤會了。這位是内子洪纓，素日操持中饋，從未涉足軍務。」
他語鋒一轉，望向宋青宜，眼神微暖：
「倒是青宜，乃北境宋老将軍之女，昔年随我兄長戍邊。
「疫病時她曾照料傷兵，救下百餘人。糧道斷絕之際，也曾親押辎重。」
「将軍們若有意請将，青宜或許更為合适。」
宋青宜抿唇一笑：「我雖是女子，然國難當前，不敢避讓。若能效綿薄之力，便是幸事。」
荀烨望着她，目光滿是贊許。
「你願？」魏将軍冷笑出聲，「宋姑娘，騙騙百姓也就算了，怎還把自己也騙進去了。」
「若你真有膽識，怎不自請軍籍，執戈上陣？不過是怕死還要立牌坊的庸俗之輩。」
他一字一頓拆穿她：「門口那塊『貞靖』匾額，不過是幾篇悼文換來的虛名，正巧迎合了聖上喜好罷了。」
「當年疫病，你躲在後帳抄經念佛，哪曾碰過傷兵半指？所謂照料，不過是幾個女侍代你辛苦。」
「至于押送辎重？」他目光冷厲地掃過荀烨，「那是你宋家暗通邊商，截斷軍糧，拿來裝門面罷了。」
「若不是你爹那老狗貪墨軍饷、勾連外寇，害我三萬将士葬身冰原，我們今日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