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病好了,可江阮很久沒聯系他了。那天在别墅的場景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,她蒼白的臉色,顫抖的手指,還有那句輕飄飄的“離婚吧”。
過了這麼些日子,他想,江阮應該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吧。
他掏出手機,習慣性撥通那個爛熟于心的号碼。
“對不起,您撥打的号碼已停機。”
冰冷的機械女聲讓他心頭一顫。微信頭像變黑了,消息發出去,一個刺眼的紅色感歎号跳了出來。
“阿阮?”他喃喃自語,手指不受控制地發抖。
結婚這麼多年,她再生悶氣,也從沒拉黑過他。
他開車來到公司,“江經理人呢?”
公司裡,員工們面面相觑,“江經理?她早就離職了啊……”
賀雲卿踉跄着上樓,看見一個陌生男人正在拍桌怒罵,
“廢物!賀總讓我來管你們!”
“你們呢,一個個拿着工資不幹事兒。要你們有什麼用!”
賀雲卿聲音冷得像冰,“你是誰?”
那人立刻谄笑着湊過來,“賀總,我是棠棠的表哥。”
賀雲卿突然想起,前段時間,許棠确實提過要給表哥安排工作。
賀雲卿眼前一黑,一把掀翻了辦公桌,“滾出去!”
那個表哥臉色一變,灰溜溜走了。
回到别墅,許棠正悠閑地塗着指甲油,兩個保姆抱着孩子來回踱步。
“許棠,你表哥怎麼回事?”他煩躁地扯松領帶。
許棠立刻紅了眼眶,“賀少,對不起,我這個表哥非讓我找個工作,不幫忙就要打我,我也是沒有辦法。”
賀雲卿煩躁地擺擺手,“行了,以後這種阿貓阿狗,别來開口。”
心裡那股煩躁的感覺越來越強烈,他下意識捂住心口。
他沖到了郊區的别墅,敲了很久的門,也沒有人回應,按了密碼進了屋。
屋裡靜得可怕,茶幾上積了薄灰,廚房裡的菜已經腐爛發臭。
他站在客廳中央,突然覺得呼吸困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