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彈精準擊碎主燈，水晶碎片如暴雨傾瀉而下。
陸執的反應快得驚人，他一把扯過林晚護在身下，這個動作讓我的胃部痙攣。五年前碼頭火拼，他也是這樣用身體為我擋下流彈，那時他後背的血浸透了我的旗袍。
現在他的白西裝上沾的是林晚的唇印。
子彈打碎香槟塔的瞬間，我看到林晚塗着丹蔻的手指猛地攥緊捧花——那裡面藏着一把刀。
「别怕。」他的聲音還帶着溫柔的餘韻。
林晚在他懷裡擡起頭，紅唇突然勾起詭異的弧度：「我當然不怕，因為……」
話還沒說完，陸執就踉跄着後退，不敢置信地低頭——鮮血從他腹部暈開，林晚的刀口還在滴血。
「驚喜嗎？」她甩開婚紗頭紗，「你查了三年我的背景，怎麼沒查到我其實是青幫老大的親妹妹？」
陸執的瞳孔劇烈收縮。
9、
接下來的場面像一場血腥的芭蕾。
林晚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，朝青幫的人嬌笑：「還等什麼？」
子彈穿透第一個沖上來護主的保镖時，陸執終于暴起。
他折斷林晚的手腕奪刀，卻被她反手用鑽石發钗紮進胸口——那是我離婚時沒帶走的首飾。
「你以為我愛你？」林晚舔着濺到唇上的血，「每次你掐着我脖子說永遠别想逃的時候，我都恨不得把你那玩意割下來喂狗！」
陸執的瞳孔驟然緊縮，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。
下一秒，他猛地暴起，一把掐住林晚的喉嚨，另一隻手抽出腰間的匕首，毫不猶豫地捅進她的腹部。
「賤人！」他嗓音嘶啞，刀刃在她身體裡狠狠一擰，「我給你的命，你他媽也配嫌棄？！」
林晚瞪大眼睛，紅唇微張，似乎還想說什麼，可陸執已經抽刀，反手又是一刀，直接捅進她的心髒。
血噴濺在他臉上，襯得他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。
林晚倒下去時，婚紗鋪開如血蓮，手指還死死抓着陸執的袖口，像是到死都想拉他一起下地獄。
可陸執連看都沒看她一眼，一腳踹開她的屍體，轉身迎戰青幫的人。
即使陸執再瘋，再狠，也擋不住青幫的圍攻。
他的西裝早已被血浸透，腹部插着一把餐刀，刀柄随着他的動作微微晃動。他的最後一個心腹，被亂刀砍死在樓梯口，臨死前還死死抱着一個青幫殺手的腿，給陸執争取逃跑的時間。
可陸執沒跑。
他站在宴會廳中央，背靠着被血染紅的香槟塔，手裡攥着一把不知道從誰屍體上拔出來的軍刺，眼神陰鸷地盯着每一個靠近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