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(第1頁)

"當啷!"鳴镝箭撞飛淬毒匕首,明蘭在瞭望塔拉滿雕弓:"顧二郎你找死啊!"顧廷烨反手擲出短刀,正中巨漢咽喉:"媳婦兒神射!"

夜襲敵營的敢死隊帶回個鐵匣,裡頭竟是兵部與狄人往來的密信。顧廷烨蘸着血畫押,八百裡加急直送禦史台。次日朝會,二十三名官員被扒了官服,菜市口的地磚都讓血浸透了。

慶功宴上,桓王舉着酒壇調侃:"顧侯爺如今是萬家生佛。"顧廷烨踹開想獻舞的胡姬:"少來,明日就辭官!"衆将哄笑中,他摸出女兒抓周的銀鎖片:"等打服這群蠻子,老子要帶閨女放紙鸢。"

更鼓響時,明蘭裹着大氅尋到城頭。顧廷烨正磨着新得的彎刀,突然脖子一涼——媳婦兒把凍紅的手塞進他後領。"盛小六!"他轉身把人按在箭垛上,"三天不打上房揭瓦?"

月光淌過交疊的铠甲,遠處傳來孤狼長嚎。明蘭戳着他胸甲凹陷:"這道傷要是再偏半寸......"話沒說完被吻住,鐵鏽味混着血腥氣在唇齒間化開。

"怕了?"顧廷烨抵着她額頭壞笑,"當年在揚州救你,可比這兇險。"明蘭咬他下巴:"救我那會兒可沒見你耍帥!"

狄人遞降書那日,顧廷烨在降表上按了個油手印——正抱着閨女吃烤羊腿。小團子抓着金印往嘴裡塞,糊了滿臉朱砂。"瞅瞅,我閨女都會批奏折了!"

凱旋大軍入城時,百姓抛的鮮花埋了馬路。顧廷烨打馬過茶樓,忽見明蘭倚窗揮帕子。他抄起路邊糖畫躍上樓,當着全汴京的面咬走她唇角的糖渣:"比邊疆的蜜還甜。"

是夜,顧侯爺跪在祠堂擦槍。明蘭踹門進來:"姓顧的,閨女把你帥印當尿布了!"顧廷烨蹦起來往廂房沖:"老子的征西大将軍印啊!"

更聲蕩過屋脊,混着嬰啼與笑罵。汴京的雪落了又化,唯有槍尖紅纓永遠鮮亮。

顧廷烨踩着狄人大祭司的腦袋擦刀,血珠子順着刀槽往下滴。那老東西臨死前瞪着眼珠子嘶吼:"狼神會降罪......"話沒說完,刀背拍碎滿嘴黃牙。

"降你娘!"他踹翻祭壇上的骷髅頭,"拿童男童女祭天,老子送你去見狼神!"祭壇底下突然傳來機括響動,露出條幽深地道。親兵剛要舉火把,被顧廷烨攔住:"都退後,這味兒不對。"

地道裡飄出股腐臭味,混着硫磺氣息。他摸出明蘭塞的香囊捂住口鼻,火折子剛亮就驚了——石壁上嵌着前朝龍紋金磚,少說能熔十萬兩白銀!

汴京城最熱鬧的勾欄裡,說書先生唾沫橫飛:"要說咱們顧侯爺,那是關二爺轉世!單槍匹馬殺穿狄人大營......"二樓雅間,明蘭嗑着瓜子踢飛繡鞋:"吹,接着吹,昨兒還跟我搶雞湯呢。"

窗棂忽地輕響,暗衛翻進來跪地:"夫人,侯爺在狄人聖地找到這個。"羊皮卷攤開,竟是前朝龍脈圖,标着十二處秘寶。明蘭眯眼細看,朱砂标記的蒼梧山礦洞,赫然是盛家老宅後山!

顧廷烨回京那日,朱雀大街被百姓堵得水洩不通。小皇帝親自迎到城門,卻見顧侯馬背上綁着個鐵籠,裡頭關着個狼崽似的狄人少年。

"陛下,這是臣收的義子。"顧廷烨拎小雞似的提起少年,"叫阿魯,能徒手撕狼。"阿魯龇牙低吼,被他照着後腦勺一巴掌:"老實點!回頭讓你娘教規矩!"

明蘭在府門口叉着腰:"顧二郎你出息了,打仗還往家撿孩子?"話沒說完,阿魯"撲通"跪下,捧着塊帶血的狼牙:"阿娘,吃肉!"身後親兵憋着笑擡進整頭烤全羊。

兵部庫房深夜走水,二十架震天雷弩車燒成廢鐵。顧廷烨捏着焦黑的齒輪冷笑:"火油味裡摻着西域迷香,江湖手段。"大理寺少卿擦着汗要接手,被他揪着領子按在牆上:"告訴那幫老東西,再伸爪子,老子把他們塞進炮膛射出去!"

明蘭在廢墟裡扒拉出半張圖紙,柳眉倒豎:"改良過的!有人偷學咱們的震天雷!"顧廷烨撿起片帶血鱗甲:"何止,連水匪都換上倭刀了。"

蒼梧山礦洞前,顧廷烨掄着鐵鎬罵街:"狗屁龍脈,分明是銀礦!"碎石崩飛間,忽然露出個青銅匣。阿魯伸手要抓,被他踹了個跟頭:"不要命了?沒見匣子縫裡滲屍油?"

火把照亮洞壁,密密麻麻刻着前朝文字。明蘭舉着《說文解字》對照:"天佑...三年...妖星現..."突然一陣陰風刮滅火把,機關弩箭暴雨般射來!

"趴下!"顧廷烨撲倒明蘭滾進凹槽。阿魯拔刀格箭,火星四濺中突然大叫:"阿爹,這裡有字!"箭雨停歇處,石壁上八個血字觸目驚心——顧氏當王,女主天下。

禦書房燭火通宵未滅。小皇帝抖着龍脈圖:"顧卿,這女主天下..."顧廷烨啃着禦膳房的醬肘子:"扯淡!我家夫人連诰命服都懶得穿,當女皇?"突然扔出個油紙包:"真龍脈在這呢!"

油紙攤開,是塊發黴的槽糕。明蘭從屏風後轉出:"蒼梧山的礦脈早被臣妾改成糧倉了,這毒餅子還是留給有心人吧。"小皇帝盯着糕餅上蠕動的蛆蟲,差點吐在龍袍上。

江湖黑市懸賞令貼滿城牆,顧廷烨的人頭值萬兩黃金。漕幫畫舫上,他摟着花魁喝酒,靴底踩着水匪頭子咽喉:"聽說你們接了單子?"花魁袖中軟劍剛出鞘,就被他筷子夾住:"十二連環塢就這點本事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