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母親好手段。"顧廷烨當庭冷笑,"連虎符都能仿制,不如把玉玺也刻了?"小秦氏抖如篩糠,卻見明蘭捧着個木匣上前:"父皇請看,這枚真虎符上的劃痕,是當年侯爺救駕時......"
天牢最深處,顧廷烨蹲在康王氏跟前:"聽說姨母怕蟑螂?"他晃了晃陶罐,"黔州大牢裡,這種小可愛能長到巴掌大。"康王氏瘋狂撞向牢門:"我說!是小秦氏給我的毒藥!她說隻要明蘭死了......"
三日後早朝,禦史中丞當庭彈劾甯遠侯夫人。顧廷烨甩出十八份證供:"這些夠不夠判個淩遲?"小皇帝朱筆懸在半空,終是歎道:"念在顧老侯爺面上,送去慎戒司吧。"
慎戒司的闆子打到第九下,小秦氏突然狂笑:"顧廷烨!你以為赢了?"她吐着血沫嘶吼,"當年白氏......"話未說完,明蘭抱着襁褓出現:"母親是想說玉清觀的事?可惜靜白師太前日跌進井裡,什麼都說不了了。"
風雪夜,顧廷烨在祠堂添了盞長明燈。明蘭裹着狐裘進來:"給白家姐姐的?"他往炭盆裡扔了卷經文:"這輩子,總算沒讓她含冤而死。"
開春祭祖那日,顧廷烨抱着閨女摔了第一隻酒碗。族老們看着酷似顧偃開的小臉,到嘴的刁難全咽了回去。明蘭在祠堂外數銀票:"侯爺這出摔碗認親,倒省下三千兩打點錢。"
回程馬車上,顧廷烨突然開口:"當年揚州河畔......"
"知道啦!"明蘭往他嘴裡塞了塊桂花糕,"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,這話本裡都寫爛了!"
車簾外柳色新新,有燕子掠過汴河。這盤棋,終究是赢得漂亮。
"姑娘快看,四姑娘的馬車往玉清觀去了!"小桃趴在牆頭,指着巷尾的青綢馬車直跺腳。明蘭正給蓉姐兒繡肚兜,銀針在指間轉了個圈:"急什麼,讓石頭帶人把後山桃林圍了,記得多灑些香灰。"
暮色剛合,玉清觀後山傳來女子啜泣。梁晗扶着歪了發髻的墨蘭出來時,正撞見舉着火把的顧家軍。石頭的嗓門震得樹葉子直掉:"喲,永昌伯爵府的馬車壞了輪子?需要我們侯爺派人送四姑娘回府不?"
盛府正廳的茶盞碎了三套,盛紘指着明蘭的手直哆嗦:"你竟敢派人跟蹤親姊!"明蘭慢悠悠撿着碎瓷片:"父親不妨問問四姐姐,梁公子腰間的荷包繡的是不是盛家紋樣?"
林噙霜撲上來要撕打,被顧廷烨一腳踹開的凳子絆了個趔趄。"嶽父大人。"顧廷烨轉着腰間虎符,"明日早朝,禦史台可等着參永昌伯爵府勾引官眷呢。"
祠堂燭火搖曳,墨蘭跪在蒲團上哭得梨花帶雨:"爹爹當真要逼死女兒?"盛紘的戒尺舉了又放,終究歎道:"明日去宥陽老家......"
"去不得!"王大娘子突然沖進來,"方才梁家送來聘禮,說要納墨蘭為妾!"林噙霜聞言癱軟在地,明蘭在廊下輕笑:"四姐姐好本事,私會都能會出個貴妾來。"
顧廷烨蹲在梁府牆頭啃燒雞,看着院裡雞飛狗跳。梁晗被嫡母揪着耳朵罵:"什麼髒的臭的都往屋裡拉!"忽聽牆頭傳來戲谑:"梁公子,需要本侯幫你說媒不?"
當夜,永昌伯爵夫人帶着二十擔嫁妝上門。明蘭倚着門框數箱子:"四姐姐這妾當得比正室還體面。"墨蘭絞着帕子咬牙:"盛明蘭,咱們走着瞧!"
重陽家宴,墨蘭挺着微隆的小腹回來。盛紘盯着那肚子,手裡的菊花酒灑了半盞:"你這...這才兩個月..."林噙霜忙道:"太醫說是雙胎顯懷早!"
明蘭突然"哇"地吐了,顧廷烨拍着她的背嚷嚷:"快請太醫!我媳婦兒也兩個月了!"太醫診脈後面色古怪:"侯爺,夫人這是吃撐了......"
梁府突然來人報喪,說墨蘭失足跌了胎。盛紘摔了最愛的端硯:"定是那吳大娘子作祟!"明蘭捧着藥碗冷笑:"父親不如問問周娘子,四姐姐喝的安胎藥裡有多少紅花?"
祠堂連夜審問,周娘子受不住拶刑招供:"是林小娘讓老奴往藥裡添的......"盛紘暴起踹翻香案,林噙霜的翡翠镯子碎成八瓣。
"父親要趕我去莊子?"林噙霜抓着盛紘衣擺,"主君忘了楓哥兒科考在即?"盛紘舉着藤條的手頓在半空,明蘭突然捧着《論語》進來:"三哥哥的文章,父親可要過目?"
紙上字迹赫然是顧廷烨的手筆,篇篇都是錦繡策論。盛紘老淚縱橫:"還是明丫頭懂事......"全然沒注意林栖閣的鑰匙已到了王大娘子手中。
墨蘭在梁府鬧絕食,梁晗被逼得躲進勾欄。顧廷烨拎着人後頸提出來:"睡花娘的錢哪來的?"賬本甩在吳大娘子面前,竟是他挪用軍饷的憑證。
永昌伯爵府當夜送來和離書,墨蘭抱着妝奁被趕出側門。明蘭的馬車恰巧路過:"四姐姐,宥陽的莊子還給你留着呢。"
大雪紛飛那日,盛紘在林栖閣外站了整宿。屋内傳來林噙霜的尖叫:"主君當真這般狠心?"回應她的是長楓的怒吼:"姨娘還要毀我前程到幾時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