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女朱唇輕啟,毒針伴着嬌笑激射:"顧侯不妨猜猜,明蘭究竟是誰的..."
鎢鋼劍斬落毒針,卻斬不斷飄入霧中的尾音。
盛府祠堂青煙缭繞,明蘭将血蓮令供于案前。顧廷烨自後環住她:"怕嗎?"
"侯爺可記得揚州河畔的衛娘子?"她指尖撫過牌位,"她臨終前在我掌心畫了朵蓮。"
燭火爆出燈花,映得牌位上的金漆忽明忽暗。蓉姐兒忽然抱着布老虎出現:"阿娘,我夢見個蓮花婆婆,說要帶我找真爹..."
夤夜急雨敲打窗棂,顧廷烨在密室展開西域輿圖。沈從興渾身濕透闖進來:"隴西急報!隕鐵礦坑挖出前朝龍碑!"
羊皮卷上的朱砂标記連成蓮形,顧廷烨劍尖點向大漠深處:"該會會那位'蓮花婆婆'了。"驚雷劈開夜幕,映亮劍鞘上悄然浮現的蓮花紋——與蓉姐兒夢中一般無二。
漠北的風裹着砂礫打在玄鐵面具上,顧廷烨勒緊缰繩,眺望遠處如血的殘陽。沈從興吐出口中黃沙:"侯爺,這鬼地方真能有城池?"
"看沙紋。"顧廷烨馬鞭指向前方流沙旋渦,"昨夜星圖與衛小娘臨終所繪吻合,血蓮城就在..."
狼嚎聲驟起,沙丘後轉出十二匹白駱駝。駝鈴搖曳間,蒙着面紗的西域女子輕啟朱唇:"顧侯,婆婆等你許久了。"血蓮城地宮的火把映着壁畫上的征戰圖,顧廷烨的劍鞘擦過浮雕,驚起簌簌塵灰。蓮花婆婆拄着蛇頭杖從陰影中走出:"當年你父親顧偃開在此立誓,要帶血蓮軍踏平中原。"
"所以你們害死衛小娘?"顧廷烨劍尖挑起案上密信,"建隆元年,你派醫女給盛府林噙霜送的落胎藥,實為慢性毒藥。"
壁畫暗格突然彈開,衛小娘的畫像與明蘭幼年小像并懸。蓮花婆婆笑出滿口金牙:"盛明蘭本該是血蓮聖女,你卻将她養成家雀..."
盛府祠堂的燭火爆出燈花,明蘭突然攥碎茶盞。蓉姐兒驚惶擡頭:"阿娘的手..."
"無妨。"明蘭抹去掌心血迹,"去請老太太,就說我要開宗祠查舊檔。"
丹橘翻出泛黃的陪嫁單子時,墨蘭突然闖進來:"六妹妹好手段!梁晗流放前竟将私産盡數轉給你!"
"四姐姐看仔細。"明蘭抖開地契,"這些是衛小娘的嫁妝,當年被林噙霜私吞的,可不止這些。"
大漠月夜,顧廷烨在駝帳中擦拭劍鋒。沈從興拎着羊皮囊進來:"那老妖婆給的西域地圖,标着三處鐵礦。"
"不止。"顧廷烨蘸酒在案上勾畫,"這些礦脈走向,與汴京地下的火油管道完全吻合。"
帳外忽傳來駝鈴急響,值夜的親兵咽喉插着蓮花镖。沙地上血書猙獰:換聖女,退三城。
五更天,血蓮城祭壇燃起幽藍火焰。蓮花婆婆将蓉姐兒縛在青銅柱上:"顧家血脈最适合作祭品..."
"适合作你墳頭草!"顧廷烨從屍堆中暴起,鎢鋼劍劈開祭壇。暗格裡滾出鎏金匣,衛小娘的絕筆信飄落塵沙:"妾身忍辱十年,終得血蓮城布防圖,盼劍風掃過,信紙碎如蝶舞。顧廷烨赤目欲裂:"你也配提她名諱!"
盛府地窖的燭光搖曳不定。明蘭用銀簪撬開暗格,林噙霜的私賬混着血蓮紋金箔紛揚而落。老太太龍頭杖頓地:"這些金箔的成色,與宮裡失竊的赈災金錠一般無二!"
"祖母看這兒。"明蘭舉起火折子,金箔背面的徽記遇熱顯形——竟是兖王府的蓮花印!
沙暴肆虐的血蓮城頭,顧廷烨撕下殘破的旌旗。沈從興指着城外煙塵:"侯爺,是西夏鐵鹞子!"
"來得正好。"顧廷烨甩出響箭,"讓他們嘗嘗血蓮軍的玄鐵弩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