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(第1頁)

"為你生父兖王養的私兵吧?"顧廷烨劍尖挑起疊發黃信箋,火漆印上的蓮花紋在燭光中妖異綻放,"永昌伯爵府别院的五十張強弩,夠裝備一支精兵了。"

盛紘的藤杖"當啷"落地,他踉跄着扶住衛小娘的牌位:"這些...這些弩機圖紙..."

"是林噙霜用我娘的血謄抄的。"明蘭掀開牌位暗格,染血的《河防紀要》殘頁簌簌而落,"父親可知,阿娘當年為何執意要嫁入盛家?"

燭火爆出個燈花,映亮殘頁邊角的蠅頭小楷——"兖王欲毀漕運,妾身願為餌"。

墨蘭突然撲向燭台,火舌卷着帳幔騰起:"都别活!"

顧廷烨旋身将明蘭護在懷中,鎢鋼劍劈開熱浪。沈從興踹翻香案壓住火勢,卻見墨蘭袖中寒光乍現——淬毒的匕首直刺明蘭後心!

"叮!"

蓉姐兒擲出的銅算盤卡住刀刃,九歲女童的聲音清冷如霜:"四姨母的《女則》第三卷寫着,暗室欺心,神目如電。"

林噙霜在刑架上嘶聲大笑:"小賤種倒是随了衛氏,當年她也是這般..."

劍光掠過,半截舌頭砸在蒲團上。顧廷烨抖落劍鋒血珠:"本侯的劍,專斬多舌婦。"

五更鼓穿透血腥氣,盛紘癱坐在太師椅中。老太太的龍頭杖點着滿地罪證:"林氏女禍亂家宅二十載,今日當以血祭告祖宗!"

"祖母且慢。"明蘭突然跪地,"請開西廂暗室。"

生鏽的鎖鍊應聲而斷,黴味裹着藥香撲面。三百個青瓷藥瓶列陣如兵,标簽上的日期自建隆元年冬至,終于衛小娘難産那夜。

"每日一碗落胎藥,連服十月。"明蘭指尖拂過瓷瓶,"林小娘好醫術,竟能用紅花調出安胎藥的香氣。"

林噙霜的獨眼迸出怨毒:"那賤人擋了兖王的路..."

"是擋了你攀附兖王正妃的路吧?"顧廷烨劍尖挑起串東珠,"當年你盜取衛娘子嫁妝,為兖王妃賀壽的禮單還在西域秘庫。"

晨光刺破窗紙時,诏獄傳來急報——林噙霜的囚車遭劫。顧廷烨撫着劍鞘冷笑:"等的就是這群餘孽。"

朱雀大街的早市人潮中,十二名戴蓮花面具的死士剛劈開囚車,四面屋檐突然降下鐵網。沈從興的鐵槍挑飛面具,露出張與顧偃開七分相似的臉!

"二叔别來無恙?"顧廷烨的袖箭釘穿來人膝蓋,"當年你私通兖王害死我父,可想到要在祖宗面前謝罪?"

顧家祠堂的銅爐焚起沖天烈焰,顧廷烨将叛徒按在火前:"看清楚,這上面刻着七萬将士的英名!"

盛府後園的蓮花池無風起浪,明蘭盯着水面倒影:"侯爺可知,阿娘為何偏愛青蓮?"

顧廷烨将碎成兩半的蓮紋玉佩投入池中:"衛娘子師承西域天機閣,青蓮是破局之數。"

水面忽然泛起血色漣漪,玉佩在池底拼合出星圖。蓉姐兒指着天穹驚呼:"紫微星旁多了朵紅蓮!"

暗衛急報随着信鴿落下——血蓮城廢墟掘出前朝玉玺,刻着"紫薇臨世,蓮燼重生"!

夤夜,顧廷烨在密室轉動星盤。沈從興拎着染血的輿圖闖入:"西夏大軍壓境,帥旗繡着血蓮紋!"

"終于來了。"鎢鋼劍出鞘的清鳴驚飛宿鳥,"傳令三軍,把新鑄的玄鐵弩裝上火車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