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第2頁)

隴西軍帳中,沈從興就着流星啃烤馕。副将舉着千裡鏡驚呼:"将軍!西夏大營豎起十二丈銅柱!"

"侯爺料得真準。"他抹了把胡須上的辣油,"傳令!把火車上的銅鏡轉向醜時方位。"

銅柱折射的月光忽然被凸透鏡聚成火束,沈從興的烤馕瞬間焦香撲鼻:"嘿!這不比生火石好使?"

盛府正廳的燭火徹夜未熄,明蘭對着星圖穿針引線。蓉姐兒伏在案邊打盹,夢裡還在嘟囔:"阿婆說...紫微星要配貪狼..."

顧廷烨拎着夜宵推門而入:"夫人繡的護心鏡,怎麼添了茉莉紋?"

"西域商人說茉莉能克瘴氣。"明蘭咬斷金線,"侯爺此去隴西,必經毒龍沼。"

窗紙忽被啄響,信鴿腿上綁着帶血的布條。顧廷烨展信冷笑:"沈從興這莽夫,倒學會用暗語了——'新獵的肥羊,缺把孜然'。"

次日清晨,西市剛飄起胡餅香。賣馕的老漢掀開爐蓋,忽然被顧廷烨按住手腕:"這馕坑用的紅泥,是從毒龍沼挖的吧?"

爐灰飛揚間,十二名西域死士自市集暴起。蓉姐兒抛出星盤,磁針竟引着暗器釘入馕坑。明蘭掀翻香料攤,孜然霧中傳來輕笑:"侯夫人好俊的身手。"

面紗落下時,西域商人碧色的瞳孔映着紫微星芒:"這顆星辰,原該屬于我們樓蘭..."

顧廷烨的劍鋒已抵住他咽喉:"你們公主沒教過,偷東西要付代價?"

盛府蓮池泛起奇異波紋,蓉姐兒将星盤浸入水中。衛小娘的玉佩忽然浮空,在水面投出隴西地形圖。明蘭握緊顧廷烨的手:"阿娘在信中說...紫微現世時,要取隴西地宮的隕鐵。"

"不是取。"顧廷烨劍尖點向池中倒影,"是毀。"

桂花簌簌落進池水,驚散遊魚。蓉姐兒忽然抱肚蹲下:"阿娘...小弟弟在踢星圖!"

三更的梆子聲掠過隴西戈壁,沈從興蹲在火車頂啃辣條。副将忽然指着天際:"将軍!流星雨!"

"放煙幕!"他扯着嗓子吼,"侯爺說過,星雨落處必是隕鐵!"

十二架火車同時噴出薯粉霧,星光在霧中折射成七彩蓮華。西夏軍的銅鏡陣突然調轉方向,将天火引向自家糧草。

沈從興拍腿大笑:"侯爺這招'以彼之道還施彼身',真他娘痛快!"

中秋家宴擺在後園,蓉姐兒将新釀的桂花酒埋入蓮池。明蘭繡完最後一針茉莉紋,忽然輕哼:"侯爺可記得揚州河畔..."

"你抓着我的胳膊,指甲掐出個月牙印。"顧廷烨将護心鏡系在她隆起的腹部,"當時就想,這小丫頭手勁真大。"

衛小娘的玉佩突然泛起暖光,池底星圖竟化作盛開的蓮焰。蓉姐兒指着天際歡呼:"紫微星不紅了!阿婆在雲裡笑呢!"

五更雞鳴時,西域商隊悄然離京。馬車暗格裡,鎏金壺上的星圖缺了一角。顧廷烨立在城頭輕笑:"用半塊假隕鐵換他們退兵三百裡,這買賣劃算。"

明蘭捧着微微胎動的腹部:"侯爺說孩兒該叫什麼?"

"若是小子,便叫星野。"他望向隴西方向,"若是姑娘..."

"就叫蓮笙。"明蘭将桂花簪别入鬓間,"阿娘當年譜的《采蓮曲》,正好作搖籃謠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