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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放下了相機，平靜地靠着舒适的座椅，靜靜地注視着賣花的女人。
司機下車趕她：「你瞎了狗眼嗎？知道車裡是誰嗎？給我滾開！」
「老闆别生氣，我的花很好的。」顧妍低聲下氣，一直在谄笑。
司機怒火攻心，一把将顧妍手裡的花打落在地，鮮豔的玫瑰花一瓣瓣散開來。
「周總像買花的人嗎？你滾不滾！什麼玩意兒啊！」司機殺氣騰騰。
顧妍終于怕了，連連道歉，又趕忙蹲下撿花，狼狽不堪。
附近的人全都指指點點，有人罵司機有錢了不起啊，狗仗人勢。
司機還要罵回去。
我歎了口氣，開門下車。
可不能鬧大了，上了新聞就不好了。
「小李，上車坐着！」我瞪了司機一眼。
他立刻不嚣張了，敬畏地上了車。
我看着在腳邊撿花的顧妍，蹲下來幫她一起撿。
圍觀的群衆終于不義憤填膺了，好奇地打量我。
顧妍受寵若驚，手都在抖：「謝謝老闆，謝謝老闆……」
她偷偷擡頭，近距離看我。
剛才我在車裡，她在車外，又捧着大捧玫瑰，隻顧着往裡面塞花，壓根沒有仔細看我。
現在，她仔仔細細地看了。
我們距離不過十厘米。
一瞬間，她如遭雷擊，渾身僵硬，手中才撿起的花再次散落。
我跟她仿佛隔着多年的時光，四目相對。
像是許多年前，她在午後醒來，一邊擦流在課桌上的口水一邊嬌氣地瞪我。
「周易川，你也不幫我墊墊，我睡得脖子都痛了。」
又像是周末我們一起去玩，她在過山車上突然盯着我：「周易川，我好像尿褲子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