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。
就連我都在懷疑,有沒有這個地方了。
但更雪上加霜的,是裴治的下一句話:「小滿,你有了身孕。」
9
按常理,主母未進門前通房和侍妾是不能生下孩子的。所以每回侍寝完,我都有按時喝避子湯藥。
我不敢置信地凝視裴治。
他不置可否:「涼藥傷身,我換的。」
裴治說我服藥第一個月來月事時,疼得滿頭虛汗嘔吐的樣子,讓他覺得可憐。
他再三強調:「隻是覺得你可憐。」
裴治怕我動歪心思傷害孩子,得空就會過來,平日讓經驗老到的婆子伺候着我。
說伺候,實則監控。
因有了身孕,我被裴治擡了貴妾,院子裡的丫鬟們叽叽喳喳地恭喜我。
我一點都笑不起來。
眼看肚子越隆越高,我的心情愈發地壓抑無法自控。到臨盆那日,已經失去了求生的欲望。
「姨娘,用力啊!」
穩婆在房中鼓勵我,婆子們一聲聲地催:「不是說侯爺今日返京嗎?快去接應,瞧瞧回來沒有!」
身體裡有什麼滑落掏空,孩子的啼哭聲不絕于耳,滿屋子的婢仆們喜笑顔開:「是位小公子!」
我瞧不清身體裡掉出來的那塊肉長什麼樣子,隻覺得有溫熱持續淌出身外。
「快請郎中,姨娘血崩了!」
穩婆情急大喊。
我虛弱得合上眼,隻覺得又累又困想好好睡上一覺。
渾噩間,夢到了裴治。
他死死掐着我的人中,一遍遍在耳邊怒喝:「醒過來,小滿不要睡!」
「算我求你,好不好?」
他的聲音越發顫抖,仿佛要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