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尚未簽字。
罷了,宰相府不缺這一間屋子。
等他病好了,再趕人吧。
我踏出了房門,晴兒埋頭跟在身後。
沒注意我停步,一頭撞到了我背上,哎喲連天的。
「白日裡,你叫他什麼?」
「姑...」
我一記眼神掃了過去。
「該是顧...顧公子...」
我點點頭。
顧思聿入府四年,
我殷頌安自問從未對他不住。
他不願交際,殷府便從不需他宴賓客。
他愛畫,京城名家的稀作我重金為他購置滿屋。
知我真心愛重他,下人們更是好衣好食,金尊玉貴地捧着,未有一人敢對他不敬。
旁人都說他厭我至極,我如今倒也深覺。
他的的确确配不上宰相府的姑爺稱呼。
隔着窗戶,我看向端藥進屋的婢女。
「這幾日,把小雞移到我的屋子來吧。」
5
晴兒安置鹦鹉架時,有些心不在焉。
我正賞着小倌的畫像:「有什麼話,就說吧。」
「小姐,您這次,是認了真了?」
我苦笑:「宰相府是真沒那麼多寶貝給他摔了。」
顧思聿脾性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