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,你似乎吃胖了許多。”他說着,彎腰拉扯她手中的被子,聲線陰冷:“來,讓我看看,你都哪裡胖了?”
阿笙豈能松手,手指用力,指節隐隐泛白。
韓愈盯着阿笙的眸子越來越危險,不怒反笑,像個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。
他說:“聽話,把手松開。”
見阿笙不為所動,韓愈終于怒了,火大的扯開被子,阿笙因為這股力道,整個身體懸在床邊一側,險些摔到地上去。
她穿着睡裙,凸起的肚子,顯而易見。
卧室很靜,尤其的靜。
韓愈死死的盯着她的肚子,感覺一顆心被一把無形的刀切成了細小的碎塊。
他屏住呼吸,不知過了多久,終于有了反應,“吃胖了?”
阿笙穩住呼吸:“我懷孕了。”
“哦。”韓愈語氣平靜的讓人心慌:“幾個月了?”
她坐在床沿找鞋子:“快七個月。”
韓愈忽然笑了,這才發現自己傻的可憐,他以為她需要時間,所以盡量不出現在她的面前,不曾想卻是行她方便。
他恨不得掐死她。
韓愈冷冷嗤笑:“顧笙,你真狠。”
“不及你狠。”阿笙站起身,還沒走過他身邊,就被他粗暴的抓住了頭發。
阿笙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,天旋地轉間,韓愈已經一把掐住她的脖子,“我狠?顧笙,你以為這個孽種,它能安全出世嗎?”
顧笙死死的咬着嘴唇,眸子裡是數不清的怨毒和恨意。
阿笙在房間裡昏迷了将近一天,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肚子,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。
額頭傳來一陣刺痛,那裡受了傷,阿笙擡手摸到了紗布,想必她昏睡的時候已經被人處理過傷口。
那天,韓愈扯着她手腕,要帶她出門,她預感到了莫名的恐懼,激烈的掙紮着。韓愈發了狠,瞪着她的眼神,仿佛恨不得吃了她。
記憶最後,韓愈失去了理智,抓着她的頭發,阿笙額頭磕向了牆壁……
卧室裡靜悄悄的,阿笙内心凄惶,站在門口,卻又不知道該往哪裡去,現如今她這樣,每天都有人看着,又能去哪兒呢?
她站了一會兒,開始覺得頭暈眼花,便一步步回到沙發前,蜷縮着躺了下來,真想就這麼永遠睡下去,等她睡醒了,也許會發現之前發生的一切,其實隻是一場夢。
半睡半醒間,她原本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,直到傳來一道開門聲,她忽然受驚坐了起來。動作太突然,隻覺得頭暈的厲害。
房間裡一片黑暗,門口流瀉出朦胧的光亮,那是走廊裡的光照射進來的。
那人把食物放在門口,往前推了推,然後重新關了門。
阿笙看不清那人的容貌,但可以确信的是,不是以前照顧她日常生活的家傭,倒像是重新從外面找回來的。
失去節奏的心跳漸漸恢複正常,阿笙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,覺得有些熱,起身把溫度調低;過了幾分鐘又覺得太冷,溫度重新調高;如此反複幾次,渾身上下竟出了一層虛汗,汗水大概流到了額頭傷口上,那裡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,頭沉沉的,很難受。
可别發燒了才好。
孩子在她肚子裡似乎有些焦躁,踢動節奏很快,她的心瞬間又溫暖了起來,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把燈打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