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T市的天很藍,仿佛洗掉了一切污垢和滄桑。
那天,風是溫柔的,吹在臉上,仿佛母親正在輕柔相待。
那天,任洋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,似乎想要把所有的眼淚全都流盡一般。
那天,面對喜歡多年的男人,歐陽浨緊緊的抱着他越來越冰涼的身體,不肯輕易松手。
那天,三萬英尺高空,陸子初突兀落淚。夢裡,兒時韓愈嘴角壞壞挑起:“傻弟弟。”
後記:T市飛往洛杉矶,中轉韓國首爾仁川國際機場,阿笙有事延誤了飛機,在機場滞留了長達十幾個小時,後因大雪關系,在附近酒店住下,自己也忘了時間,再後機場來電話,說是可以乘機離開了,這才動身前往機場。
機場大廳,有旅客推着行李箱從她身邊經過,提及T市,似是有人出了車禍,一死一傷……聲音漸漸遠逝。
阿笙回頭看向那兩人的背影,伸手想握脖子裡的玉佛,卻恍然意識到玉佛她在走之前留給了陸子初。
候機室裡,有少女背對着她淺聲靠在男友懷中,淺聲念着泰戈爾的文字,仿佛和記憶中的人聲音融合在了一起。
我想對你說出我要說的最深的話語;
我不敢,我怕你嘲笑。
因此我嘲笑自己,把我的秘密在玩笑中打碎。
我把我的痛苦說得輕松,因為怕你會這樣做。
我想對你說出最真的話語;
我不敢,我怕你不信。
因此我弄真成假,說出和我的真心相反的話,
我把我的痛苦說得可笑,因為我怕你會這樣做。
我想用最寶貴的詞語來形容你,
我不敢,我怕得不到相當的酬報。
因此我給你安上苛刻的名字,而顯示我的硬骨。
我傷害你,因為怕你永遠不知道我的痛苦。
我想靜默地坐在你的身旁;
我不敢,怕我的心會跳到我的唇上。
因此我輕松地說東道西,把我的心藏在語言的後面。
我粗暴的對待我的痛苦,因為我怕你會這樣做。
我想從你身後走開;
我不敢,怕你看出我的怯懦。
因此我随意地昂着頭走到你的面前。
從你眼裡頻頻擲來的刺激,使我的痛苦永遠新鮮。
顧笙合上雜志,輕輕的閉上了眼睛,白皙的手指落在封面上,宛如疲憊停栖的蝶,在她的手腕上,有一串金光爍爍的佛珠,閃耀着淺淺的光芒。
異國機場,女子靠着椅背,似是入了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