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歸年聽完哈哈大笑,「是是是,虞小姐嘛,挺伶俐的一個人,在我面前演了七年,我都快相信她了,到最後,還是沒藏住。」
他撐着球杆,擦了擦汗,陷入了回憶:「我還記得剛見面那天,她才剛接任虞氏一年,稚嫩得很。當時也是坐在你這個位置,吓得臉色發白。」
「當然,也怪我的人莽撞,那槍管子抵着她就上來了,不像話。」
顧淮禮一聲不吭地盯着賀歸年那張肥碩惡心的臉,沒什麼表情。
賀歸年興緻勃勃,「她在我這兒待了一整天,期間一個勁兒地看天氣,我以為她在等什麼人,就提議讓她把夥伴帶過來玩,她說她一個人來的,挺有腦子,她同伴該謝謝她。」
顧淮禮的心漸漸沉下去。
這幾天他想了很多。
隐約猜到虞棠有隐情。
可當真正親耳聽到,又是另一種感覺。
他在夢中,把虞棠想了一遍又一遍,怨了一遍又一遍。
此時顯得無比可笑。
他該跟虞棠道歉的。
可是有用嗎?
虞棠已經死了。
躺在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,沒人關心她死前痛不痛,害不害怕。
他隻能幻想出一個虞棠,和她說話,親吻,擁抱。
以夫妻的名義,朝夕相處。
可是那終究隻是幻想。
顧淮禮低着頭,穩住了數次瀕臨崩潰的情緒。
「我想知道,她是哪裡做得不好,惹得您生氣。」
「跟你一樣。」
賀歸年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,「她把警方的記錄儀帶進來了。」
顧淮禮被兩個壯漢一左一右架起。
緊接着,那枚小小的、像紐扣一樣的記錄儀就被人摘下來,捧到了賀歸年面前。
「哼,這麼多年了,手段還是這麼低劣。」
顧淮禮的肚子挨了一拳,痛得彎下了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