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，一邊咳嗽，一邊起草離婚協議。
簽下名字的那一瞬，顧言甯胸口一陣劇痛，猛地咳出一口黑血，落在紙上。
她顫着手擦去嘴角的血，熱着眼眶放好，爬上窗台。
……
釋臨淮剛出住院樓，就聽到周圍護士議論。
“窗台上有個女人，好像是要跳樓！”
“快打消防電話！VIP702是誰負責的，患者家屬呢？！”
跟在釋臨淮身後的管家一怔，悄聲提醒：
“702是顧言甯的病房。”
釋臨淮的心髒漏跳一拍，僵硬轉身，顧言甯就靜靜地站在窗戶邊，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帶走。
他眼睫一顫，很快冷下聲線：“嘩衆取寵，我就不信她真能跳下來。”
看着釋臨淮再次轉身遠去，顧言甯的心中卻沒有預想的疼痛。
不愛了，連心都空蕩蕩。
護士匆匆趕到，小心翼翼勸道：“顧小姐，您别沖動，想想您的家人……”
聽到“家人”兩個字，顧言甯扯起一抹笑。
“是啊，我還有家人，他們還在等我。”
奶奶，對不起，沒能完成你的意願。
安安，對不起，沒能照顧好你。
剩下的，就讓我去另一個世界對你們說吧。
陽光透過窗戶，卻絲毫照不進顧言甯死寂的眸子。
她看着釋臨淮，聲音出奇平靜。
“釋臨淮，欠你的，我還清了。”
下一刻，顧言甯像一片破碎的白羽，重重地砸在地面。
鮮血從她的身下蔓延開來，在冰冷的地面上綻開刺目的紅，襯得她膚色近乎透明。
刺耳的尖叫和救護的呼喊在他周圍爆發，佛珠從指間滑落，摔在地上四散開來。
他的唇角還凝固着上一刻的冷笑，仿佛仍在等待她妥協、服軟，像從前無數次那樣，隻要他稍一皺眉，她就會紅着眼眶求他放過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