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亭雪緩緩松開了手心,慢慢地睜開了眼,看向香君。
香君看他那模樣,忍不住笑了起來,顧亭雪的胸膛起伏得就像是剛跑了五裡地似的。
……
“那裡髒得很。”
顧亭雪又開始發抖了。
香君甚至懷疑,顧亭雪馬上就要被她弄崩潰了。
“哪裡髒了,我看着挺幹淨的,兩個疤而已。”
“髒的……”顧亭雪頓了頓,低聲說:“閹人的那裡,都髒。”
香君神色定了定,擡頭看着顧亭雪說:“亭雪不髒,你不是隻有過我一個女人麼,哪裡髒了?非要說髒,那也是皇上最髒。”
香君頓了頓又說。
“我被皇上碰過,也髒。”
香君想了想,又說:“不好,你被我碰過,興許你真的髒了。”
明明是那麼悲慘的一件事,卻被香君說得如此輕松,就連顧亭雪都忍不住笑了出來。
“娘娘這是胡攪蠻纏。”
可顧亭雪的嘴角剛揚起,剛輕笑出聲,眼裡卻流下什麼溫熱的東西。
顧亭雪眼角猩紅,兩行熱淚就那麼順着他的長睫輕輕地滑落,一顆又一顆,像是珍珠一般。
香君笑了笑,伸出手,捧住他的臉。
“你瞧,我想要的都能得到,說要看你哭,就又看到了呢。”
顧亭雪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。人在太緊張忽然放松之後,就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反應。
他就像是喪失了對自己的控制權,又流淚,又顫抖。
這輩子他還是頭一次這麼狼狽。
就是七歲的時候,接受宮刑,顧亭雪都沒有掉過眼淚,沒有叫過一聲。
顧亭雪緩緩地屈膝,跪在了地上,他雙手撐在眼睛上,想要停住哭泣,卻根本止不住淚水。
一隻手指輕輕挑起了顧亭雪的下巴。
他擡起頭看向香君。
若不是有點舍不得,香君還真喜歡顧亭雪這副模樣。
眼眶紅紅的,看起來實在是好欺負
“哭得真好看。”
香君笑着吻上了顧亭雪的嘴唇,但隻輕輕碰了一下,就移開了。
然後她輕輕地抹掉他的淚水,小聲安慰道:“好了好了,再好看也不能一直哭啊,眼睛哭腫了,本宮又要心疼了。”
顧亭雪似是被香君說得無地自容,發了狠,朝着香君的嘴唇咬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