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房内,瞧着眼前不過幾年不見,已經明顯大變樣了的二女兒,不,是江媛,前承恩公世子夫人。
因着上報外加提供證據有功,這才豁免了死罪,沒有同承恩公府一衆人引恨菜場口鍘刀之下。
當然這隻是明面上的說法,聰明如楊遠澤,自然明白無論眼前之人有功與否,隻要牽扯“偷運”一事,這般玄之又玄的手段,注定必然不可能被上位者輕易放過。
顯然,這個道理,眼前的江媛也是懂得,所以才會在承恩公府亂做一團之際,順勢逃脫。
饒是楊遠澤也不得不承認,這個二女兒确實有幾分聰明。
無論是再重重監視,舉目無親下下仍能一舉廢掉整個承恩公府,包括為首的二皇子一系。
還是幹脆利落找準時機,趁亂脫身。
同樣有此感慨的還有悄摸摸觀察的安甯本人。
輕抿了口手中的清露,安甯這才定神,看了起來:
被下人押過來時,江媛正一副府上丫鬟打扮,明顯是趁人不備,悄悄放進來的,想到西角門明顯被藥暈了的守衛。
楊遠澤眸光微寒,開口便不帶絲毫客套道:
“說吧,你今日過來,究竟為何?”
回答她的是對方微不可見的一聲輕笑。
“父親您這話可着實好笑,這難道不是我的家嗎?”
“女兒不過是想回家一趟,竟也成了什麼天理難容之事嗎?”
江媛蒼白的唇角間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。
楊遠澤目光沒有絲毫變化,隻淡淡道:
“今時今日,你确定要把我為數不多的耐心浪費掉嗎?”
“呵,父親果然好生理智,女兒是不是可以以為,是因為這裡站着的是我,您才能如此理智到了冷漠呢?”
對此,楊遠澤并未作答,隻順手抄出一旁書架上的書冊。
許是覺得沒有絲毫意義吧!
看,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!
無論她做了再多,眼中都沒有她丁點兒的存在。
楊媛眼中閃過一絲悲涼,須臾蒼白地宛若一張紙片的臉上方才閃過些許自嘲:
“父親,您知道嗎,女兒如今已經命不久矣了!”
“宿主,這個我知道!”
識海内,統子難得有些神色複雜:
“承恩公府,包括二皇子之所以會升起野望,摻和兵械之事,本就是楊二姐在暗中引誘,連那張冶煉的方子也是對方在上個系統那兒強記下來的。”
“不過為了取信于人,
她先是悄悄處理掉了每日有問題的膳食,又用了半年通過各種食補養回了些身子,而後裝作意外懷了身孕。”
甚至為了逼真,證實自個兒毫無所覺,不通醫理,連孕期也是格外艱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