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爹爹好誇獎,女兒也這麼覺得。書中自有黃金屋,先祖果真明睿。”
“不得不說,這大半年來,女兒自覺,收獲良多……”
總之,一番“聲情并茂”的勸慰過後,半個時辰後,安甯這才腳步輕快的踏出紫宸殿。一路上,一衆宮侍皆是神色恭敬。
“話說宿主,你這皇帝老爹能同意嗎?”
識海内,統子忍不住疑惑道。
就他自己,整天還被各路言官禦使到處噴呢。封個外戚還要磨磨唧唧,而且總覺得方才那老爹的眼神,怎麼回事……
就……怪怪的!
“話說,他不會看出宿主你的目的了吧?”想到這裡,統子忍不住悚然一驚。
說實在的,安甯倒不怎麼意外。
“這很奇怪嗎?”
安甯心道,宋仁宗啊,當政期間手下能人輩出的一代帝王,說他優柔寡斷,過于仁儒缺乏魄力可以,但若強行說他蠢,或者無識人之能就大可不必。
“那這樣的話,他還會答應嗎?”
“會啊,怎麼不會?”
事實上,他一定會的。
内室,把玩着手中剛命内造處制作的原木長劍。對于結果,安甯沒有絲毫懷疑。甚至瞧着一臉驚悚的狗子尤其好笑:
“話說統子你不會真以為,會有皇帝心甘情願每日被一衆大臣指手畫腳,動辄指着鼻子噴?”
“試問九五至尊,一言既出,無人敢違的威勢他難道是當真不想嗎?”
想到倒黴的原身,安甯忍不住輕哼一聲,目光不覺多了些複雜:
“說句不好聽的,你當真以為這人早前那般傾力扶持母家,甚至不惜将唯一的女兒當作籌碼,僅僅是因為愧疚不成?”
“當然如果實在想不通的話,可以想想康熙朝的佟佳氏……”
事實上,将一代當政帝王的種種政治手段,都視作情感驅使,才是最無聊且無趣的。
可惜這些,可憐的原身并不明白,所以才會天真的以為在已經定下主意的一國君主面前哭鬧,甚至發瘋是有用的……
略顯昏暗的房間内,隻見一道寒光閃過,博古架上方,一方巴掌大小的泥偶右耳處瞬間被削掉了一塊兒。
看了眼眼前看似淩厲,實則并不大順滑的劍口,安甯忍不住歎了口氣:
唉,這手還是生了呀!
冰消雪融,春日漸暖……
事實也卻如她所料,就在安甯忙着修煉,順帶找回手感之際,又一日清晨,曹皇後所在的坤甯殿突然傳出了宮中即将舉辦春日宴的消息。
重要的是此次邀請之人,多為十來歲左右,同安甯年歲仿佛的汴京貴女。官家其意如何,簡直可謂昭然若揭。
想到這位殿下的“戰績”,除去妄圖攀附富貴的,得到邀請的衆家無不悚然一驚。一時間手中的帖子瞬間變得燙手無比。
而恰在此時,安甯這頭,同樣也是立馬派人放出消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