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度假?”我對這兩個字報以高度懷疑,真要是度假,又怎麼會開着車來接我們。
剛想繼續追問,陸斯年往我手裡塞過來毛衣和圍巾,叮囑道,“快點穿上。”
我一面套上衣服,一面還是不放心,周齊在公司怎麼會無事可做,他要替陸斯年盯着陸庭風和陸遠林才對,如果連周齊都不在了,陸斯年還有其他的眼線嗎?
陸斯年見我心不在焉,連穿個衣服都慢吞吞的,又将圍巾拿了過去,主動動手繞在我脖子上,冷聲道,“我的事情不用你擔心,你隻要照顧好自己,别拖後腿就行了。”
“陸斯年,你是被迫休假的,不會周齊也是這樣?他們都不在了,陸遠林他們不是要鬧翻天了?”我還是不放心,就差沒說出放棄假期,立刻回江城的話。
陸斯年在圍上圍巾後,又把我的長發拉出來,手指不可避免的摩-擦過我的脖子。
我倆都戰栗了一下,好似有靜電。
他狀似平常的拍了一下我後腦,又氣定神閑的說,“江一月,你的想象力什麼時候這麼豐富了。我都不擔心,你擔心什麼?”
大概是換了一個環境,就連周齊的臉上,我也看到了一絲輕松自在,他們兩人都是這麼悠然自得,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。
換了衣服,車裡開着暖氣,冰冷的身體慢慢地暖和過來了,我變得分外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。
在興奮之下,我還依稀記得一些事情,是關于我媽入住的療養院。
當時情況緊急,在陸斯年給我資料的時候,我隻記得是在日本,具體是哪個城市,記憶就有些模糊,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北海道。因為北海道的冬天過于漫長,作為遊玩的确不錯,可是作為養病,氣候就不太合适了。
但是今天這一路上,陸斯年雖然什麼都沒說,但是在言辭之間都在暗示,他的确就是帶我來看我母親的。
在行車的路上,我才沉下心來問陸斯年,“你是不是調換了我媽的養老院?”
“是的。”陸斯年并沒有對我隐瞞,告訴了我全部的事情,“在一周前,之前的醫院有個護士被買通,洩露了消息,所以臨時安排了轉院。”
會挖空心思調查我媽信息的人不言而喻,肯定是陸庭風和陸遠林那些人。
隻是這件事情竟然發生在一周前,陸斯年為什麼一個字都沒有跟我說起過?
我沒有激動的質問他為什麼,而是先擔心我媽的情況,“我媽她有沒有受傷?”
“醫院方面發現的很及時,在危險可能發生前替你媽更換了病房,也開除了受賄員工,隻是那家療養院不能住下去了,才換來了北海道。很抱歉,現在才告訴你這些。”陸斯年說清楚了來龍去脈,末了,還道歉着。
一周前,那不就是我和白歡歡發生意外的時間,陸斯年一邊忙着收購案,一邊趕回來處理我事情,另一邊還遙控指揮調換療養院的,任何一件事情都要面面俱到,全都不能掉以輕心。
在三面夾擊之下,我根本無法相信陸斯年是怎麼熬過來的。
陸斯年還跟我提及道,“陸庭風他們抓着你和白歡歡的事情不放,鬧得江城滿城風雨,多少也是因為調查突然被截斷,所以想故意報複。”
在那段時間裡,我還鬧着不要孩子,要離婚……如果陸斯年當時對我有一星半點的憤怒,我媽估計已經成為别人的手中魚肉了。
我很想對陸斯年說一句對不起,但是這句話會重新勾起那些不好的記憶,最終還是深藏在我的雙眼裡。
***
大約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後,我們沒有抵達酒店,反而進入了一片住宅區,因為是深夜的關系,周圍昏暗又甯靜,亮着燈的屋子不多。
我還沒發問,周齊已經先解釋了起來,“入住酒店會洩露我們的個人信息,很容易被私家偵探盯上,所以這幾天我們都住在這裡。”
“這是名宿嗎?”我看着周圍附帶院子的獨棟屋子,在國内經濟起飛,商品房發展之後,已經很少有機會看到這樣的建築了。
周齊放緩了車速,在一個黑青色的大門旁停車,回說,“不是,這是陸總的産業,挂名在其他賬戶下,所以很安全。”
産業?
買房投資并不奇怪,但是一般都會選擇一些都會向的大都市,比如東京那樣,技能保值還有比較可觀的升值空間,陸斯年怎麼會挑在北海道買房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