買房投資并不奇怪,但是一般都會選擇一些都會向的大都市,比如東京那樣,技能保值還有比較可觀的升值空間,陸斯年怎麼會挑在北海道買房子?
“陸斯年……”我剛要開口問,周齊已經停下了車,陸斯年一馬當先的下車。
屋子是一棟兩層樓建築,裡裡外外都是和式風格,而且特别的古樸,從院子裡的松樹到裡面原木色的裝飾,都帶着歲月沉澱後的氣韻,跟陸斯年自己在江城的房子截然不同。
進屋後,我細細觀察着周圍的裝飾,陸斯年已經脫下外套挂好,并問我。“你肚子餓嗎?”
“不餓,剛才在飛機上吃了晚餐,又吃了點心。”飛機頭等艙連盒飯特别好吃,我全部都吃光了,一點也沒剩下。
陸斯年點了點頭,沉聲道,“洗手間和浴室在一樓最裡面,樓梯在浴室旁邊,房間在二樓。你上樓看看,放着可換洗女裝的房間就是你的。你累了一天了,早點休息,明天一早我們出發去療養院。”
“那……”你呢……
我聽着陸斯年一通介紹,看來他對這個房子很熟悉,并不是第一次來,将事情安排的頭頭是道,還叮囑我早點睡。而他自己,盤腿在客廳矮桌邊坐下,我這才注意到桌子上面放着打開的電腦。
周齊從廚房端出兩杯咖啡,他跟陸斯年一人一杯,還打開了另一個電腦和其他厚厚的資料,顯然是要長時間奮戰。
這……就是陸斯年的假期?
看着陸斯年目不轉睛的翻看着電腦文件,快速沉浸在公事中,我有種目瞪口呆的感覺,反而還是周齊,擡頭跟我說了句“陸太太,晚安。”
“晚安……”
我無意識的回了句,上樓找到了我的房間,還有準備好的衣物,怪不得陸斯年連一件行李都沒帶,是知道這邊已經準備好了。
拿了睡衣睡褲再下樓,我變得蹑手蹑腳,就怕驚擾了那在案桌變埋頭的兩人。
因為是純日式的房間,所以房間裡也都是榻榻米,并沒有床,隻有簡單鋪好的床褥和被子。
在陌生的環境下,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,耳朵下意識的傾聽着樓梯裡的動靜,但是無論是陸斯年還是周齊,他們沒有一個人上樓來。想着陸斯年的叮囑,想着以最好的狀态出現在我媽面前,最後抓着圍巾的一角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。
圍巾上殘留着陸斯年的氣息,也是讓我安心的氣息。
後半夜,我下樓去了一趟洗手間,發現客廳裡的燈還亮着,一靠近就聽到陸斯年和周齊在對話,但是是全程英語,語速很快,很多又是專業詞彙,大多我都聽不懂。
走進看了後,才發現他們都帶着耳機,也不是在跟彼此說話,而是電腦那邊的什麼人。
在一般人睡得最沉的時間裡,陸斯年依舊端直的坐着,雙眼锃亮,像是有着用不盡的精力。
大概是太投入,我偷看了好幾分鐘,那兩人沒人發現我,最後還是我在歎息一身後,無聲無息的上樓回房。
縮在被子裡蹭了蹭圍巾,想着陸斯年剛才聚精會神的樣子,我似乎明白了陸斯年最近總是在白天睡着、眼下的黑眼圈也越拉越重的原因,他是把工作時間放到晚上了。
他真的是在拼命……
陸斯年說讓我不要拖後腿,那句話三分認真七分玩笑,卻沒想到一語成谶,我真的拖了所有人的後腿。
第二天早上,我因為胃裡的不适醒過來,一邊捂着嘴巴一邊沖沖撞撞的下樓,好在周圍也都是榻榻米質地門,并沒有撞痛。
進了洗手間後,我立刻趴在洗手盆上嘔吐了起來,稀裡嘩啦的吐出了一肚子苦水,打開水龍頭沖走嘔吐物,連同臉上的血色也一起沖走了。
雙手撐着身體,剛站起來,胃裡突然又是一陣翻江倒海,稍稍擡起的頭又低了下去,狹小的浴室裡,我嘔吐的聲音在不停地回蕩。
嘔……嘔……嘔……
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,還是忍不住想吐的沖動,哪怕胃裡沒有東西了,但是喉嚨還是癢癢的,像是有東西要從裡面跑出來一樣。
我不敢再動,維持俯身的姿勢趴在洗手台上。
陸斯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在門邊的,深黑的眸子一直幽幽的看着,見我終于不再吐了,才開口,“是不是吃壞肚子了,等周齊回來我們去醫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