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禦天咽下酒水,豪爽的用袖子擦了擦唇角的酒漬,漫不經心的問着。
“孩子們長大了,他們做什麼事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,我們還是不要多管為好。畢竟,我們生而未養,才相認沒多久,可不能憑自己的想法管束孩子。
我們要做的就是,孩子需要我們的時候,毫不猶豫的做孩子的後盾就好,其他的,隻要不是做傷天害理的事,一切都可以随他們自己處理,我們不要幹涉就好。”
魏庭空也是灌了口酒後,無所謂的說着,隻是話語裡的意思無不在表示,他其實也很關心孩子,願意支持孩子的一切決定,願意做孩子的後盾。
“也是,還是魏兄心思通透啊。害,說起來,還以為我們這輩子沒法做親家了,沒想到,我們緣分匪淺,還是成了親家。哈哈哈,來,幹一杯。”
鳳禦天說着說着,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,和魏庭空幹杯。
但是一口酒喝完,他後知後覺,他家媳婦正在屋裡睡覺,他要是太大聲,怕是會吵醒了她,到時候,他可就要受懲罰了。
想到這,他連忙悄咪咪的探下屋檐,看向靜悄悄的屋内,聽了聽動靜,呼,還好,媳婦還睡着呢。
見他這般小心翼翼,魏庭空笑着喝了口酒,這就是他特地帶酒來找鳳禦天的原因,畢竟,在鳳禦天屋檐上被弟妹逮到,好過被自家媳婦抓到好。
兄弟二人時隔多年,心無芥蒂,滿心歡喜的坐在屋檐上,一口接一口的灌酒,聲音也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,到喝上頭後的大聲喧嘩。
漆黑的夜裡,二人談笑風生的聲音越來越大,二人卻是酒精上頭,沒發現異樣。
直到,一道披着外衣的女子,提着劍飛上屋檐,怒氣沖沖的吼道,“鳳禦天!大晚上的不睡覺,你在這喝酒?喝的一身酒味,熏死人了。”
鳳禦天被一大壇子酒喝蒙了,突然聽到有人吼自己,他腦袋遲緩的回過頭,就看到月光之下,一個怒氣沖沖的女子正提着劍一步步朝他走來。
看着有些熟悉也有些晃動的身影,鳳禦天忍不住晃了晃腦袋,指着她,笑嘻嘻的對魏庭空道,“嘿,大哥你看,這個女子好像我媳婦呀,嘿嘿,可是,我媳婦在睡覺呀,嘿嘿嘿。”
看着鳳禦天一段時間不喝酒,酒量變得這麼差,喝懵了酒,連自家媳婦都認不出來了,有些醉的魏庭空咽了咽口水,對着怒氣上湧的弟妹讨好道,“弟妹,是鳳老弟拉着我喝酒的,不怪我,不怪我啊。”
說完,輕輕推了下鳳禦天,把他往鳳禦天懷裡推過去,便腳下打晃的往屋檐下飛去,結果腳滑,差點摔進院内花圃裡。
洛婉清看着這對兄弟年輕時就喜歡在屋頂上喝酒,如今連孫子都四五歲了,這兩人還能聚在屋頂上喝酒,真是令人頭疼。
她怎麼會不知道這酒是魏庭空帶來的,她收起佩劍,扶着醉醺醺的抱住她撒嬌的鳳禦天飛身回到屋内,召來管家侍衛幫着給他換洗衣物以及煮醒酒湯。
随即,派人去客房給熟睡的闫韻涵傳了個信,讓她回頭好好教訓一下魏庭空。
這家夥,每次過來都要把鳳禦天灌醉,真是,氣人。
她看着醉醺醺倒在床上的鳳禦天一眼,眸子裡滿是無奈,正準備把他丢在這,自己去隔壁房間休息時,手腕卻是被對方拉住。
換洗了衣物也灌了醒酒湯的鳳禦天一點也沒有往日的威嚴,在她面前跟個奶娃娃似的,睜着桃花眼,滿眼水霧的摟着她的胳膊撒嬌,“晚清不要走,不要丢下我好不好?”
即使年過半百,即使當了外祖父,修仙之人的身子延緩衰老,鳳禦天此時還跟個身強力壯的青年人一般俊逸非凡。
洛婉清頭疼的坐在他床邊,本想安撫他好好休息,便哄着他道,“好好好,我不走,你快睡。”
誰料,好言好語抵不過對方耍無賴,直接伸手把她抱進懷裡,讓她躺在他的臂彎裡,還熟練的給她蓋好被子,“嘻嘻,媳婦在,睡覺覺。”說完,手就自然而然的在她身上輕輕拍着哄着。
洛婉清在心裡深深歎了口氣,這人,習慣了每晚抱着她睡覺,隻要她一躺上床,他就會自然而然的抱着她睡覺,給她蓋被子,還會拍拍她,哄她睡覺,日複一日,日複一年,從不間斷。
這讓她想發脾氣都發不出去,索性夜深了,便也不再多言,鼻尖萦繞着淡淡的酒香,漸漸陷入沉睡。
而鳳禦天也在醉酒中,抱着熟悉的人,安心的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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狼狽逃離的魏庭空躲開巡邏,悄咪咪的回到房間,以為自己動作輕,肯定不會吵醒自家媳婦,誰想到,剛一進屋,就見到闫韻涵正神色沉沉的盯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