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少爺房門未關,他早已從輪椅上下來,拄着雙拐站立在門口,神色焦灼,見到我終于來,像是無聲地松了一口氣。
雨越下越大,四周升起朦胧的霧氣。
我一怔,反手打了自己一耳光。
剛剛走那麼快做什麼呢?主子喚我我也沒回頭,這下好了,連累大少爺受潮氣,幫忙幫忙,幫的盡是倒忙。
當即快步上前,把兩個湯婆子揣進大少爺懷裡,攙着他進了屋。
房門一閉上,那些狂風暴雨頓時被攔截在外,室内中燃着兩盞油燈,明亮又溫暖。我身上濕透,大少爺在風口站了許久,也不遑多讓,能看到他肩膀已經洇濕了一塊。
我擔憂道:「怎麼辦,不會發高熱吧,要不我再去煮點姜湯給你。」
大少爺沒應聲,他開了衣櫃,從中取出一套衣裳。
我見他要換衣裳,自覺背過身去,孰料肩上被人從後拍了一下,大少爺不容置疑道:換上。」
竟是給我的。
可我怎好再穿他的衣裳?
我剛想要推脫,冷不丁瞧見他唇上咬出的血印,瞬時就不敢再跟他犟了,跑到屏風後面,三兩下換了衣裳,又另外取出一套,幫他換了,扶着他到床上趴下。
屋裡能蓋的東西都被我翻出來,蓋到他身上。
可他身上實在太涼了,像三尺深潭,越往下,越寒氣逼人。兩個湯婆子,顯得那麼渺小,完全不夠用。
我問:「大少爺,你冷嗎?」
他說:「還好。」
這時他的嘴唇已經從白轉青,我真的,這個世界上,怎麼有這樣嘴硬的人。
他嘴裡究竟有沒有實話?
還好我帶了一瓶烈酒來。
我手忙腳亂倒了一杯酒,還沒遞過去想起他剛喝過藥,隻得作罷,這瓶烈酒算是白帶。
于是我想了想,低低道了句:「大少爺,你可别怪我啊。」
大少爺神色茫然,顯然有點沒想明白他怪我什麼。
下一秒,我從被窩裡伸進去,放在了大少爺的屁股上。
手底下,大少爺的身子猛地一僵,然後慢慢緊繃繃起來,因為我已經隔着衣裳,順着他的屁股開始一路往下揉。
怎麼說呢……從前我們村裡,冬天是有腌魚的習俗的。
把鹽搓在魚身上,翻來覆去一頓揉,再挂起來風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