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越吃,卻越覺得苦。
恍神間,視線裡倏然伸來一隻指節分明的手,納着一方錦帕。
我看向面無表情的魏玄景,才發現原來是自己流淚了。
他語調平平,問我:
「夫人想他嗎?」
我捂着臉,很想如實答是,可猶豫不敢。
魏玄景語凝良久,才長舒一口氣道:
「那妖邪古怪,師父與我始終查不明他的來曆。且我們發現他體内還有另一縷魂識,想來平日自言自語,也是在同它說話。
「夫人與他相處甚久,恐是中了他的毒瘴。我已探過,于身無害,于心……不知如何,夫人需得自己克服,以免愈陷愈深。」
驟然被人揭開心事,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再瞥向魏玄景,他也正看着我。
那目光幽深,裡頭似是藏了一潭沉寂的湖。
我從未踏入,也從不被允許窺探。
半晌,我強自定了定神,又抿了口杏仁酪在嘴裡,細聲答道:
「夫君,我明白的。」
5
我真的很努力想忘記勳郎。
可偏偏總有人來向我提起他。
一個月後,京中盛譽的琅玉齋忽然遣人跋山涉水,送來一對蝴蝶钗。
「夫人真是好福氣,幾月前魏大人親自繪了圖紙派人送來小店定制,那樣式新奇别緻,就連咱見過大世面的東家都贊不絕口!」
來人不是小角色,而是琅玉齋的掌櫃。
他在客堂口若懸河,唾沫星子都要說幹了。
「這頭面雖小,卻大有講究,要設計點新花樣出來,可得想破腦袋!」
「小的此番前來,便是要替東家問問魏大人,是否有意與小店合作,願出千金以求。」
「大人若有什麼别的要求,盡管開口便是!」
琅玉齋财大氣粗,買賣下至坊間,上至皇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