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(第7頁)

那人輕輕地坐在了床邊,掖好蓋在寒生身上的被子,然後說道:“我姓魏,是這裡的守林人,你就稱呼我吳楚山人好了。這條山溝叫做‘卧龍谷’。你從山上摔下來,又從半山腰滾落到了谷底,還好命大,看上去隻是傷了一條腿,等天好了,我去喊你的家人來接你走。”

寒生疑惑地望着這個講外鄉話的老者,問道:“您不是本地人?”

老者輕輕一笑,道:“我是來自京城的右派,下放到江西,在大鄣山守林已經好多年了,我喜歡這裡,每日裡一個人滿目青山,吟詩作畫,自由自在。”

哦,是這樣,寒生放下心來。

“年輕人,你叫什麼名字,家住何方?”吳楚山人問道。

“我叫寒生,住在婺源南山村。”寒生回答。

“我見你身背藥簍,莫非你家裡是行醫的嗎?”

“我父親是村裡的赤腳醫生,有時候我幫着上山采點藥。”寒生解釋道。

“這麼說,你也懂醫術啦?”吳楚山人問。

“皮毛,懂一點皮毛。”寒生也想說得文雅點。

“小孩子也挺謙虛呢。”吳楚山人笑了。

“山人叔叔,您原來是做什麼的,為什麼變成了右派呢?”寒生問道。

“說來話長了,我以前是北大的教授,從事古代漢語教學與研究。”吳楚山人歎了口氣。

“你是大學者,知道什麼是‘騎馬布’嗎?”寒生虛心請教道。

吳楚山人驚奇地望着寒生,半晌,竟然笑出聲來:“你這小孩子,問這幹什麼?”

“我隻是問問,您到底知不知道?”寒生堅持道。

“我當然知道了。”吳楚山人回答。

“古人認為‘騎馬布’是天下至穢之物,也稱作‘月月帶’,不過現在不叫這個名字了。”吳楚山人說道。

“現在叫什麼?”寒生追問道,心想但願此物容易搞到手。

“月經帶。”吳楚山人一本正經道。

“什麼!月經帶……”寒生大吃一驚,随即臉上漲得绯紅,這實在是太難為情了。

原來騎馬布竟然就是月經帶,每個女人都有的東西,唉,《青囊經》上為什麼不解釋清楚呢?華佗也真是的……

“那麼‘雷擊騎馬布’呢?又是怎麼回事兒?”寒生緩過神兒來繼續問道。

吳楚山人聞言臉色一變,目光盯住了寒生。

“你怎麼知道這‘雷擊騎馬布’的?”他問道。

寒生心中一寒,隻得說道:“有一味藥,需要用它來做藥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