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(第2頁)

“動物真的有用月經帶嗎?”寒生邊吃邊問道。

“看來你有所不信,我可以帶你去看,但是須得雷雨天。”吳楚山人說道。

晚飯後,吳楚山人依約将房頂上的灰塵絲全部掃下來,集中到一張白紙上包好,放在桌子上。

“你有尿罐嗎?”寒生問。

吳楚山人拿出個玻璃瓶來,笑道:“我已經準備好了,我自己從來都是在大自然中解決的,你需要早點休息,有話明日再說。”

吳楚山人在隔壁竈間搭了個臨時木闆床,又吟了幾首古詩,随即鼾聲已起。

寒生盡可能地多撒了些尿在玻璃瓶内,但願夠用。

山谷中的夜晚,淅淅瀝瀝的小雨打在樹的枝葉上,簌簌作響,催人入睡。

老爹,你還沒睡嗎,一定還在盼着寒生……

笨笨,還在老松樹下傻等嗎……

夜空中陰雨連綿,草屋内的油燈已經挑了幾回燈芯了,桌子上擺着已經涼透了的飯菜,寒生還沒有回來。

今天整個一下午,朱醫生都覺得心神不甯,總擔心要出點什麼事兒,他後悔早上讓寒生一個人去大鄣山采藥。

院子裡傳來聲音,朱醫生正準備迎出去,但見大黃狗笨笨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,渾身沾滿了泥漿,黃毛濕透了緊貼在皮上,嘴裡“嗚嗚”地低聲哀鳴着,雙眼通紅地望着朱醫生……

壞了,一定是寒生出事了!

朱醫生神情慌亂地套上雨靴,抓起手電筒,背上藥箱,匆匆忙忙對着笨笨說:“快帶我去。”

就在這時,院子裡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晃動着的手電筒光,朱醫生剛邁步到了門口。

“朱醫生嗎?快,病人快不行了。”為首的中年人急促地說道,他的身後站着另外兩個年輕漢子。

“這……你們是哪個村的,怎麼不送去醫院,我這裡有事正要出門尋人。”朱醫生急急忙忙地說道。

“病人就在前面不遠,是難産,朱醫生,您就行行好吧,那是母子兩條人命啊!”中年人語帶哭腔央求道。

是救兒子還是救産婦?如果兒子摔傷奄奄一息,早救一分鐘,就可能多一分生還的希望,可那邊是母子兩條命啊!

罷了,朱醫生一跺腳,暗道:“寒生啊,你可要堅持住,老爹随後就趕過來救你。”

“走吧,快點兒。”朱醫生不及多想,催促來人前面帶路,同時轉身招呼笨笨跟上,等一下前去大鄣山,沒有大黃狗引路是絕對找不到寒生的。

笨笨跟上前行了兩步,感覺方向不對,立刻站住了,并張口大聲地狂叫,示意要去大郭山的道路。

朱醫生又如何不明白大黃狗的意思,此刻已是心如刀絞,萬般無奈扭頭不去看笨笨,轉身追上來人,隻有接完生以後,再折返回來與笨笨前去大鄣山了。

村口停着一輛北京212吉普車,有車就快多了,情亂之下他也根本沒有去想既然病人家裡已備車,為何不送産婦去醫院?

吉普車風馳電掣地向縣城方向而去。

朱醫生冷靜下來方感事情蹊跷,忙問道:“我們這是去哪兒?”

“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。”那中年人冷冷地回答。

“我們不是去救産婦嗎?”朱醫生越來越懷疑了。

車裡人都不再搭話,車内氣氛驟然緊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