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敢說,這丫頭原本是一個相貌端莊美麗的姑娘。”吳道明意味深長地說道。
吳道明的一句話提醒了朱醫生,他回想起較早時,寒生曾問起過他有關“泣血症”的問題,如此說來,寒生早已知道了蘭兒的病症,并着手醫治了,這孩子倒是個熱心人。這對母女孤苦伶仃,寒生也二十出頭了,隻是不知這丫頭患病前的模樣,唉,想哪兒去了。朱醫生不由得暗自一笑。
“朱醫生何故發笑?”吳道明不解地望着他。
“噢,沒什麼,吳先生還沒吃早飯吧?若不嫌棄,粗茶淡飯将就吃一點兒?”朱醫生問道。
“那我就不客氣啦。”那吳道明說着竟自己動手,徑自舀了碗稀飯喝起來。
“吳先生為何住到鄉下來,這裡生活條件如此艱苦。”朱醫生問道。
“現在是卯年戌月中,歲末已是不遠,我在此地等着看天象奇觀呢。”吳道明似乎不經意說道。
“什麼天象奇觀?”朱醫生詫異地問道。
“陰暈五色光。”吳道明邊喝稀飯邊說道。
“陰暈五色光?”朱醫生心中微微一顫。
“就是太極暈每當辰龍年初交更之時,由穴中發出五色極光,直沖鬥牛,十二年才一次,難得一見啊!”吳道明放下碗筷,抹了下嘴巴。
吳道明眼角餘光瞥見朱醫生眉頭緊蹙,沉默不語,心中暗自竊喜,這老家夥上鈎了。
太極暈竟會發光?自己可不曉得,袓輩傳下來的遺訓中也從來未曾提到過此事,這事是真的嗎?朱醫生百思不解。
吳道明看在眼裡,再追加了一句:“黃主任、孟主任屆時有幸一起來南山觀看這曠世奇觀呢。”
“唔。”朱醫生心不在焉地回答着。
話已遞出,見好就收。吳道明站起身來,說道:“這稀飯的味道真是不錯,我先行告辭了,你們不妨考慮一下我的提議,讓寒生跟着我學習易術,不久即有所成!”
朱醫生送出門外,那吳道明揚長而去。
這些人難道真的隻是要觀賞所謂的五色極光嗎?他們的目的是要尋到太極暈,找到後又要幹什麼呢?
朱醫生悶悶不樂。
夕陽西下,竹林農舍前,一個農婦坐在屋檐下正在給嬰兒喂着奶,眼望着懷中胖嘟嘟可愛的孩子,農婦心裡甜滋滋的。丈夫下地快要回來了,竈上的大鐵鍋已經煮上了米飯,一股新米的稻香彌散在空氣中。
竹林中傳來了踩在幹竹葉上窸窸的腳步聲響,大概是丈夫回家來了。
竹林裡走來一個人,虎背熊腰,身體壯實,這人正是朱彪,打聽了一整天,他終于找到了這裡。
農婦有些驚奇地望着來人,這裡地處偏僻,一般極少有陌生人經過的。
“大嫂,我想喝口水。”朱彪已經發現了農婦懷裡的嬰兒。
農婦進屋舀來一瓢涼水,遞給了行路的客人。
“大嫂,這孩子長得好結實啊,是個小子吧?”朱彪一邊喝水,一邊打量着嬰兒。
聽到有人誇獎自己的孩子,農婦自是喜不待言,農村裡出生的小孩兒,父母都喜歡身體長得壯實一些。
“多大啦?”朱彪問。
“還沒滿月呢。”農婦回答。
“真的是生得又大又壯實,讓我瞧瞧,你看這小臉蛋……”朱彪說着便上前細看那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