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他睨了一眼鹿之绫,見她正擔憂地看着自己,眉梢不禁上揚,“什麼叫我把她們放了,跟我有什麼關系?”
薄峥嵘是真想站起來給他一拳,但想到下落不明的郁芸飛和夏美晴,還是耐住了性子。
“警方在張自有的車裡發現遺書,他早就有厭世的意思,之绫之前坐他的車罵過他兩句,他就懷恨在心,想拉之绫一起死。”
薄峥嵘沉聲道,“所以這件事和芸飛、美晴沒關系,你快把她們放了,芸飛有哮喘,受不了刺激。”
“……”
她從來沒罵過張叔一句。
鹿之绫淡漠地聽着,也沒有插話。
薄峥嵘在商場浸淫這麼多年,怎麼會看不出來裡邊的貓膩,說這種話無非是不想細查也不想管罷了。
薄妄剝下一張完整的橘皮,懶洋洋地道,“是不是都無所謂,就算我女人今天真的沉了江,一屍兩命,我也不會怪兩個……小媽。”
最後兩個字要有多諷刺就有多諷刺。
薄峥嵘頓時氣得臉都有些扭曲,強壓着怒火,“你要真這麼想,會這麼急匆匆回家?”
怪不得老太太這麼看重鹿之绫。
今天他算是看明白了,老太太拿鹿之绫當牽野狼的繩呢。
“我回來吃個橘子。”
薄妄撕了一片橘瓣塞進嘴裡,酸得擰了擰眉。
薄峥嵘重重地吸了幾口氣,道,“薄妄,她們怎麼說都是你弟弟妹妹們的母親,退一萬步說,這事傳開來薄家臉上無光,薄家無光就是你臉上無光。”
薄妄又吃一片橘瓣,“那我也派兩個人給你,幫着一起找找?”
“薄妄!”
薄峥嵘拍着桌站起來,再也克制不了怒火,“我沒耐性在這裡看你跟我來這一套,我告訴你,今天太陽落山前,我必須看到芸飛和美晴回來,否則,你這一輩子都别想再得到你母親剩餘的遺産!”
“……”
薄妄坐在那裡,聞言,他撕橘瓣的動作頓了頓,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鹿之绫隐隐覺得不安。
丁玉君的呼吸都重起來,“峥嵘……”
“砰!”
薄妄站了起來,将手中的橘子狠狠砸向桌面,橘子當場被摔爛。
“你拿我母親的遺産換那兩個女人的命?她們配嗎?”
聽到這話,薄峥嵘的眼中掠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,他咬着牙道,“她們不能死。”
“那你放心好了,如果是我做的,我一定不會讓她們死。”
說着,薄妄雙手按到桌面上,冷笑着看向薄峥嵘,他腕上的佛珠手串顆顆渾圓,散發安甯佛氣,他出口的話慢條斯理,卻是字字殘忍暴戾——
“動我的女人,我怎麼會讓她們隻是死這麼簡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