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阮蜜心下一緊,擡頭望去,就見大廳裡弟弟阮卓爾酒氣醺天地癱倒在沙發上,母親錢蓉正貼着他給他拔手上的倒刺。
父親阮樹洲正坐在一旁講電話。
阮蜜拖着有些打擺的雙腿往裡走去,錢蓉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頭,繼續給兒子小心翼翼地拔倒刺。
“不是說他病了,不能去鹿家墓前跪着麼,什麼病要喝成這樣?”
阮蜜有些諷刺地勾了勾唇。
“好了好了,你弟弟喝得難受着呢,别說他了。”
錢蓉和稀泥地說道,對阮蜜發抖的雙腿和烏青的臉無動于衷,看不到一樣。
阮樹洲放下電話,冷冷地看向阮蜜,“你回來幹什麼,你和裴默是新婚,趕緊回去。”
早上,阮樹洲特地把她叫過來,連甩她兩巴掌逼着她去鹿家墓前跪着,說弟弟病了,阮家得她去,不然就是不孝,不顧阮家的名聲。
晚上,又嫌她回家了。
阮蜜站在漂亮的水晶吊燈下方,看着自己的父母,忽然很想笑。
“父親。”她慢吞吞地開口,“小七昨晚說的是真的嗎?你們為了鹿景澤不入贅上鹿家門鬧過?”
“……”
錢蓉聽得一僵,将阮卓爾手上的倒刺拔出血來。
阮卓爾痛得一下子坐起來,瞪着自己母親吼道,“你輕點行不行,都出血了!疼啊!”
“好好好,我輕點。”
錢蓉軟着話道,阮卓爾一下打開她的手,“不用你弄了,真煩,拔個倒刺都不會。”
“……”
被兒子這麼指責,錢蓉也不反駁,抽着紙巾給他擦血。
換做平時,阮蜜會站出來教訓弟弟不敬父母,可今天她隻覺得錢蓉活該,種什麼樣的因結什麼的果……
“鹿之绫就是個女瘋子,她嘴裡能說出什麼好話來,你也信她?”
阮樹洲坐在那裡沉着臉道,
“……”
阮蜜涼涼地看過去,微笑着,笑容沒什麼溫度,“誰說假話誰被天打雷劈好不好?”
聞言,阮樹洲臉色一青,從沙發上站起來,死死瞪着她,“你在跟誰這麼說話?你以為你結了婚翅膀就硬了是不是?”
“急了?”
阮蜜笑,扔掉手中的包包,在一旁的真皮沙發上坐下來,道,“我就很奇怪,當年鹿家的兒子入贅你們都不願意,怎麼到裴默這邊又行了,不用入贅但允許我生個姓阮的孩子……我以為,是我這些年的努力讓你們看到了。”
“……”
阮樹洲瞪着她,火氣拼命往上冒。
“于是我今天就不停地逼問裴默,結果你們猜他怎麼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