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(第6頁)

鹿晚星頗為嫌棄地盯着他嘴角的那一抹青痕,“這點傷你自己擦個藥,明早就消腫了。”

他指着嘴角:“季太太,我靠臉吃飯的,頂着這張臉我出門怎麼應酬,你知道鹿子眠該賠我多少經濟損失,你作為他的姐姐,難道不該替他安撫受害人,貼身照顧受害人的飲食起居?”

鹿晚星氣笑了,隻覺得他越說越離譜。

“你又不是被他打殘了手腳,你自己能跑能跳的……”

她還沒說完,季司予突然“嘶”了一聲,眉心攏起痛色,揉右手手腕。

“早上挨揍的時候,右手好像傷到了,突然開始發疼,我該去醫院查查是不是骨裂,出個傷情鑒定,讓鹿子眠多判幾年牢。”

她狠狠噎住,嘴角抽了抽:“……”

他一貫這麼無賴,做了決定的事,使盡手段也要達到目的。

可鹿晚星真的不太想回蘭灣别墅,隻能委婉的找借口:“我也不是不樂意,隻是我做飯難吃,還是張媽照顧你更合适。”

季司予像是一眼看穿了她,“張媽回老家看望兒子,這三天不在。”

“怎麼可能……”

張媽是韓鳳妍從老宅支過來照顧他們的老傭人,她可以全年無休,二十四小時圍着季司予轉,堪稱勞動楷模,她怎麼可能請假,還一請就是好三天。

季司予冷着臉,似乎看穿了她的找借口,拿出手機打電話:“李齊,明早你去醫院催催,看什麼時候能拿到傷情鑒定書。”

鹿晚星忙說:“我跟你回去,我接受你的懲罰。”

他微挑眉,跟電話那頭的李特助說了句:“明早不用去了。”就挂斷了電話。

因為他們都喝了酒,沒辦法開車,保時捷918隻有兩個座位,也沒辦法叫代駕,鹿晚星隻能把車停在霧色的地下車庫,打車跟季司予回了蘭灣别墅。

别墅裡燈都沒開,空曠得有些冷清。

鹿晚星去保姆房走了一圈。

張媽果然不在,勞動楷模居然真的休假了,搞得她心裡直犯嘀咕。

季司予一進客廳就往沙發上躺,似乎是多喝了點酒,腦子不太舒服,他随手摘下腕表,慵懶揉着眉心,一派大少爺作風。

“鹿晚星,來給受害人擦藥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鹿晚星一言不發地走到櫥櫃前,取出醫藥箱,走到他身側坐下。

季司予剛出車禍變癡傻的第一年,不僅被外人欺負,也被自家人欺負,受傷挨打幾乎是家常便飯,基本每次都是她幫着上藥。

她熟練地取出消腫祛瘀的藥膏,棉簽沾取膏體,輕輕塗抹到他受傷的嘴角。

她在專心塗藥,季司予在看她,墨黑鳳眸如同凝聚着散不開濃霧,深邃又深沉,使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。

“我不喜歡你用這種眼神看我。”

雖然沒跟季司予對視,但她能感覺到來自季司予的那道強烈視線。

季司予眉角慵懶,大掌悄然放到了她的腰側上,捏了捏她細軟的腰肢,語調帶着點低啞撩撥:“哪種眼神?”

她擡眼,“你讓我覺得,你好像在計算一個商品的價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