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硯禮的神色越發嚴肅，欲言又止：“晚星，還有另外一個消息……”
“你說。”
“季總他……”他眼神複雜，“他一直在派人查我，是那天商務酒會結束後，我的保镖才發現了這件事，我不确定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查我，也不确定趙慧英的事……是不是被他知曉。”
鹿晚星跟他對視，看懂了他那雙桃花眼裡意味不明的情緒。
他懷疑逼趙慧英自殺的人是季司予。
“不可能是他，他沒理由這樣做。”
季司予雖然一直不願意插手父親的官司，也不管鹿氏集團的死活，但他知道她管朋友借那兩個億是替鹿氏周轉資金，他還是出錢替她還清欠款。
他雖然不幫忙，但錢到位了，變相來說也算幫了她。
如果是他要害鹿家，害她父親，他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。
溫硯禮說：“晚星，我也不願意相信季總會是這樣心思狠毒、算計枕邊人的男人，這些事我會繼續調查的。”
她沒應聲，出神了。
腦中無端回想起季司予之前對她父親官司的态度。
——“你爸他為人處事不夠圓滑，墨守成規，獨斷獨裁，本就不适合混迹商界，這些年他明裡暗裡得罪了不少人，這次的事，算他活該。”
算他活該……
當初季老爺子找到鹿家，談起跟因車禍癡傻的季司予結婚時，她父親是不同意這門婚事的，哪怕季老爺子開出一個億的彩禮。
父親說：“錢沒了還可以再掙，隻要一家人齊心就好，集團就算再困難，我鹿業也絕對不會靠賣女兒站穩腳跟。”
是她跟父親坦白，說一直暗戀季司予，是心甘情願嫁給他，他在她眼裡是矜傲高貴的男神。
她見不得他被那些人百般欺辱，她想幫他，哪怕他一輩子癡傻，她也願意嫁。
父親拗不過她，這才接受了季老爺子開出的結婚條件。
癡傻的季司予，對她父親挺好的，一口一個爸爸叫得親熱極了，可自從季司予的心智恢複正常，他不陪她回娘家，也沒有再管過鹿業叫爸。
他不是稱呼“你爸”，就是直接喊“鹿業”。
難道父親真的哪裡得罪過他？
可這跟他後面出兩個億替她還債，又很矛盾……
“晚星？”
溫硯禮喊了她一聲，見她始終沒反應，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。
她卻一個手滑斜了茶杯，整杯熱茶都傾倒在手指上，燙得她指尖瑟縮，刺痛。
“你沒事吧？”
溫硯禮趕緊取來濕巾，替她擦手，“怪我，不該在你出神的時候碰你，都燙紅了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她垂眸盯着指尖，不知道為什麼，總覺得心裡有點不安。
這一次是逼死趙慧英，那個人下一步會做什麼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