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業跟她是經熟人介紹,說媒認識的,結婚五年來,鹿業性情随和,待她體貼,雖然談不上彼此有多深愛,但夫妻生活還是很和諧。
在鹿氏集團出事被查的前兩天,鹿業還跟她讨論,說孩子們都養大了,問她想不想要再有一個他倆血緣的小孩。
她當時說再等等,要先找機會把想法跟兩個孩子說,他們願意再有一個弟弟妹妹才行。
沒想到這一等,就等到鹿業出事……
鹿晚星自己也非常難過,忍着不哭,替甯霞撫背順氣,“甯姨别慌,哪怕成了植物人,但好歹還活着,隻要活着我相信就有醒來的希望。”
兩人瞞着還在學校上課的鹿子眠,在醫院守了鹿業兩天。
哪怕走廊上都是警員看守着,待在離鹿業最近的地方,心好似也能得到一點安穩。
第三天上午,溫硯禮來了。
他表情嚴峻,單獨叫走了鹿晚星說話。
“晚星,我的調查結果可能會讓你無法接受,你确定想聽嗎?”
鹿晚星美眸堅定,“沒什麼比我爸會成為植物人這件事,更讓我難以接受,你說吧。”
溫硯禮無聲歎息,娓娓道來:
“趙慧英出事的第二天,有幾個男人犯了事被拘留,跟鹿伯父關進了同一間房,鹿伯父是被他們毆打的,他們對蓄意傷害的罪行供認不諱,聲稱無人指使,隻是一時看不慣鹿伯父。”
“但我查到他們之前在韓鳳妍的美容院裡當過保安,後來被辭職,其中有個人前段時間賬戶裡收到過一筆大額彙款……”
越說到後面,他看着鹿晚星的眼睛,語氣複雜,“是……走季氏的公賬。”
鹿晚星垂在身側的手,捏緊了裙擺,連帶着呼吸都仿佛被捏緊了。
她辯駁:“既然是走公賬,不正是說明季氏不怕被查,問心無愧嗎?”
溫硯禮一句話破滅她的幻想,“這是财閥世家的慣用伎倆,走公賬就算被查了,款項來源也寫得清清楚楚,幹幹淨淨,無法追究到季氏頭上。”
她白着臉深思。
季司予派人跟蹤溫硯禮,派去毆打她父親的人,收了季氏的錢……
她的心亂了,她一直以為他們就算要離婚,也給對方保留了體面。
可原來鹿家這段時間的不幸,跟季司予脫不了關系?
溫硯禮繼續說:“另外,我還查到鹿伯父出事前兩個月,曾跟謝氏談過合作,要買斷鹿伯父一款未公開的概念科技産品版權,但鹿伯父沒同意,謝氏的人纏了鹿伯父一個月,後來就不了了之……”
“晚星,雖然我沒有證據,但我覺得鹿伯父應該就是在那次談合作過程中得罪了謝氏财閥。”
謝氏财閥是四大财閥裡,行事最為張揚且張狂的。
謝老爺子98歲高壽,還有功勳在身,底下那群子孫幾乎無法無天,除了會忌憚一下其他幾大财閥,别的豪門根本不放在眼裡,一旦得罪了他們,想整治就整治,想收拾就收拾。
提及謝氏财閥,鹿晚星才像是終于恍然大悟。
比起神秘低調的霍家,正在幫她調查真相的溫家,她即将下崗的老公季家,父親得罪謝氏财閥可能性,的确是最大的。
“難怪,韓鳳妍是謝老爺子的外孫女,季司予這個外曾孫,自然是會向着謝家和韓鳳妍的。”
溫硯禮看她臉色很不好,伸手輕輕扶着她纖瘦的肩頭,“對不起,我也不知道我一直摻和你跟季總的婚姻問題,是不是做錯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