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跟溫硯禮之間清清白白,你一個馬上要下崗的前夫,你有什麼資格去找他算賬。”
清清白白四個字,讓季司予的臉色好看了點,底氣也沒那麼足了,“我是揍了他,但他還手了,這事扯平。”
“你憑什麼揍他,上次子眠打你,你也還手了,你卻想要子眠坐牢,換成你自己先動手,就說扯平,雙标真是被你這個狗東西玩得明明白白。”
鹿晚星盯着他,眼睛莫名泛起霧氣,“季司予,你跟慕可柔整天卿卿我我,甚至開房,我從來沒找過慕可柔的麻煩,我沒打過她吧,因為我知道,老公要變心,問題從來不是出在另一個女人身上,你選擇她,我就給她讓位,我成全你們。溫硯禮是我的朋友,你卻把氣都撒在他身上,你這個混蛋!”
太氣人了,她抄起另一個沙發枕頭砸他。
他這次沒躲,抱住那個軟枕,聽得稀裡糊塗。
“我什麼時候選擇慕可柔了,季太太,說話要講證據。”
鹿晚星冷然一笑,“她剛回國那天,我去酒吧找過你,他們問你,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,你會選誰,你那晚選了慕可柔。”
“從那一刻開始,我就打定主意要跟你離婚,你如果還有點良心,上法庭那天不要糾纏,讓我趕緊拿到離婚證,放我自由,也成全你和慕可柔這對因我插足、而錯過三年的苦命鴛鴦。”
季司予白着俊臉,下颌角僵硬着,回憶起那天在酒吧的事,語氣軟了下去,“那天的事我可以……”
鹿晚星不想聽他解釋,轉身就走。
腹部被溫硯禮拿球杆打了兩下,忽然疼了起來,他弓着背,一時疼得說不出話,看着鹿晚星決絕離開的背影。
張媽趕緊跑進來,蹲在季司予身前擔心,“藥還沒上完呢,少爺是不是很痛?我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吧?”
張媽隻能幹着急,碎碎念:“您怎麼不給少奶奶看傷啊,女人最容易心軟了,少奶奶看了您的傷,說不定就不跟您鬧了。”
季司予諷刺一笑,“她心硬着呢。”
他看向不遠處的那面魚缸,那條五花琉金好像真的快不行了,翻肚皮了。
離婚官司開庭當天。
鹿晚星起了個大早,先是去醫院看望了還在ICU病房的父親。
她并不能靠近,隻能隔着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牆,遠遠看到裡面渾身纏滿紗布、儀器管子的鹿業。
“爸,是我錯了,我當年如果沒有跟季司予結婚,今天你是不是就不會遭遇這種迫害?”
她紅着眼圈,聲音抖得厲害,“我馬上就結束掉這個錯誤,你會為我高興的,你會醒過來的,對嗎?”
甯霞走到她身側,拍了拍她的肩頭安慰:“别什麼都往你自己身上攬,這不是你的錯,我相信鹿業此刻如果醒着,他會跟我一樣,支持你的任何決定。”
她側身,抱住甯霞。
身邊有親人的支持,讓她做任何決定都變得格外堅定。
沒一會,越京跟溫硯禮的助理小陳一起來了,接她去法院。
小陳說:“我家溫總傷還沒好全,法院外聚集了一堆記者媒體,他不适合這個節骨眼上出現,但他會在家裡等候鹿總的好消息。”